“哪點兒準啦?青梅竹馬?”柳春柔看着他眼睛反問。
佟曦誠沒有對視上柳春柔的明亮清澈的眼睛,自顧自看着别處,“上輩子我們因為小人的搗亂彼此誤會。這輩子你卻不再相信我,可不是大師所說的外在因素和内在因素。”說完他扭過頭看向柳春柔,柳春柔眼睛很亮,很黑。
兩人無聲相互較勁似要對視,都要從彼此眼中看出别樣的情意,身外嘈雜的人聲什麼都模糊了,好像世上隻剩下他們彼此兩個人。
佟曦誠深深注視着柳春柔,他不信春柔放得下他。
柳春柔死死看着佟曦誠,想要看出他的真假,愛他時候他什麼都是真的,現在不是不愛,隻是沒法完全相信。
“大熱天,你們兩個在這兒鬥眼雞。”不知道哪兒來的女聲打破他們之間暧昧到濃密不可分開,難以呼吸的氛圍。
互相較勁的兩人回到現實大日頭的世上,柳春柔轉頭循聲看去是樂婉音,奇道,“你不是在陪娘親嗎?怎麼一人跑這兒來了。”
樂婉音非常精明在他們兩人臉上逡巡一遍,沒看出個所以然,旭禾那家夥說他姐姐和姐夫是死纏一輩子分不開的,這話的沒由頭看着他們方才那膠着一起樣子,說他們相愛可以,也可以說他們仇深似海,要把對方死死看死。
她咧嘴略微頑皮道,“老呆在殿内多沒意思,出來走走透透氣,順便看看人,你們這是偶遇上了,看來你們真是合該分不開一對。”說這話時候偷偷瞄柳春柔,見她無什麼特殊神色,心裡要說嫉妒已經過時,要非說有的話是羨慕吧。
羨慕她有一個始終不離不棄的愛人。
聽聞此話佟曦誠心中暗喜,想說你說得沒錯時候,柳春柔先他開口岔開話題, “你把娘一個人丢在殿内了?”
“她跟大師談的正入迷,我現在進去不是打擾她,娘她人老了信佛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了,她托我給捎話,說要是可能她想要在寺廟齋戒三日,讓我們自己先回去。”
柳春柔,“…”不得不說娘親歲數越大,對佛祖的信任越發虔誠。
“既然叔母說有可能在這兒齋戒,那我們先回去,樂姑娘,一起?”佟曦誠趁機插縫說道。
“好啊”樂婉音困勁早過去,昨晚陪了旭禾大半晚上,正好像佟大哥取取經,他是怎麼才能考上狀元的。
三人結伴回到了佟府,他們前腳剛進門,後腳跟着柳夫人的小厮來報告說夫人已經決定要在寺廟虔誠齋戒,這段時間大家沒事不要打擾她。
柳春柔現在和佟曦誠沒話可說,樂婉音拉着佟曦誠去給旭禾那個家夥補課,她想要有個狀元郎君。
柳家總錢莊。
柳春柔翻閱着新進入的單子,數量非常客觀,他們錢莊可以穩穩賺一筆,她想到易王托佟曦誠給她開得那個條件,開辟海外航線,還不用他們錢莊自己掏錢,直接和國家接軌,這潑天的好事,柳春柔真是心動。
沒有不愛錢的商人,柳春柔也一樣,她心髒撲通撲通小兔不聽話亂撞,易王給的條件真是太誘惑人了,就是托她要辦的事情危險程度同他誘惑人的條件一樣令她腔子裡的心咚咚咚亂跳。
佟曦誠的意思是要她拒絕,柳春柔當時是冷笑,輕蔑掃了眼佟曦誠,譏諷道, “如果你一開始不同意易王那麼危險的交易,就不會來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知道,到時候你可以跟易王殿下說我拒絕便是。易王不會拿你怎麼樣,你不用假惺惺要我不要接受然後全盤告訴我,别叫我啐你。”
想到昨日同曦誠的對話,柳春柔那顆突突直跳的心安穩了不少,她望着窗外爬忙牆頭的藤條,心道它們真是有韌性,剪了又長,長了又剪,跟她和曦誠的感情似的,大有抽刀斷水意思。
柳春柔正想入菲菲,外頭說有人找,柳春柔心想應到是私人事情,一般要是錢莊上的業務都是管事們出面,她這等閑不出去亮相的。
柳春柔到了錢莊外頭見到了一身官府制服的周知恩,他一手握着腰間的刀,一手提着一個竹籃子,“柳小姐,這是我家易親戚送來的梨子,吃着香甜多汁,我想着給你送些。”
柳春柔打眼往籃子裡頭瞧,裡面果然放在十幾個拳頭大的大黃梨,看上去新鮮像似從樹上采摘下來不久。
她擡起眼眸直直看着周知恩,略挑眉玩笑問道,“你這是做什麼送的?”她可不會随便收人禮物。
周知恩是個腼腆容易害羞的青年,他知道柳小姐問這話肯定有她的顧慮,他一個小小提轄,沒怎麼敢想,試問月亮上的仙子豈是他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肖像,不過是想同柳小姐交個朋友而已。“我娘說梨送的多了,分給同事朋友一些,柳小姐,願不願意做我的朋友,我是說普通朋友,沒别的意思。”話沒說完臉已經紅了一大半。
杏兒要開門時候,迎面撞上一大籃子——大黃梨,杏兒低頭一瞧,撥弄了一兩個,看着新鮮着呢,擡頭看着悠然走進來自家小姐,問道,“你特意出去買的,這梨真新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