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恩粗喘如牛看着柳春柔笑顔如花,她這麼展顔一笑萬千斑斓陽光好似集她一人身上,魅力十足,他癡癡望着,無望看着,心裡很滿足,喘過氣後他直起身子,“我們這幾條巷子人都這麼叫,這些都不是秘密,柳小姐,我認識家茶點兒,手藝不錯,嘗嘗去。”
柳春柔眼睛溜溜轉,想要婉拒時候,巷尾傳來周知恩老子娘的叫聲這是要攆上來,于是他們又跑了,直接跑茶點樓去。
别說,柳春柔原本隻是想要禮尚往來一番,并非認真結交下,沒成想在茶樓上與周知恩一番暢談,方覺他是個有長遠眼光的人物,行為做事都在條理之内,而後能超出規矩的條條框框,為百姓謀福祉。
周知恩談了幾個過手的案子,其中的人事他感歎但不唏噓,柳春柔聽得津津有味,越發覺得他是個可結交的人。
要不是後面時間關系,他要回去上班了,他定然是要送柳小姐回去的,況且他明白他的身份也不合适,也消這個念頭。
柳春柔直接回佟府的,回到佟府時候嘴角還是上揚的,想起周知恩說過的話,她當時問他可曾有什麼遠大目标。
他認真一想,而後嚴肅道,“成為大理寺卿。”人間無冤案。
“笑得這麼歡喜,是哪家的糕點這麼好吃啊?”陰陽怪氣酸裡酸氣的話從不遠處溜溜飄過來。
柳春柔轉身循聲望過去見佟曦誠雙手負在身後案首挺胸大闊步向她這兒不善走來,他臉上看上去陰沉得很。
現在柳春柔看見佟曦誠不痛快,她就歡喜,她故作奇怪道,“這麼晚了,佟大人沒睡覺特意來聞我吃了什麼糕點。”
“誰管你吃什麼糕點,你跑去找哪個家夥,姓周的那個。”佟曦誠壓制着騰騰往上竄的怒意,強自鎮定問道。
柳春柔溜了他一眼,“呦,你這沒洗臉是吧,還是臉上塗抹了墨汁,佟曦誠,我找誰,你管得着嗎?”
“你”佟曦誠氣得脖子跟牛肉色樣生紅,他别過身出氣一甩袖子,盡量平心靜氣,“柔兒,我知道你看不上那樣的家夥,我說,那個交易你不用…”
柳春柔直視他,“佟曦誠,你能不能别提那件事情,我說到會辦到,反正我不吃虧。至于我看得上誰看不上誰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表哥你操心,你要是有空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語氣非常平靜,聽在某些人耳朵裡非常氣人。
氣得佟曦誠腦袋要冒煙,臉紅脖子粗,沉聲道,“你是我未婚妻,我不操心你我操心誰。”
柳春柔輕描淡寫回道,“現在不是。”
“你我之間的事情不是你一人說了算,你在乎我也好,厭惡我也罷了,反正你這輩子就能是我的。沒聽那天大師怎麼說的,一對璧人。”佟曦誠幾乎有些咄咄逼人了。
杏兒他們跑出來時候見到兩個主子又是烏雲滿天樣子,紛紛頓住腳步不敢上前在原地聽着。
杏兒,“不會吧,因為梨?”
執筆,“我就知道這樣,早知道不吃梨,想吃自己上街買。”
玉書比他們淡定多了,一副我早知道他們會知道神情。少爺和柳小姐分分合合不是一兩次,都給他們整麻木了,反正又真分不了。
柳春柔眯着眼睛冷笑道,“佟曦誠,我說了我不信這些。”
“那你那天幹嘛找大師蔔啊!”佟曦誠吼道,基本是被柳春柔無所謂的态度氣的。他也想鎮定,也想若無其事,也想不在乎,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柳春柔冷眼瞧了他眼,轉身要離去,佟曦誠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臂,力度大了,柳春柔疼得眉頭直皺,他忙丢開手,柳春柔看怪物看他,他怪不好意思可臉上的羞惱紅通通的臉色擺在呢。
柳春柔湊近他挑起眉毛,“你是不是特别在意我,在意我到要把命交出來。”
佟曦誠不可置否,反問道,“我可以,你能嗎?你今天一個明天一個,你想怎麼樣?”
柳春柔聲音很輕柔,笑容淡淡挂在臉上,“這話正是我想問你的。曦誠,我們兩個是别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實際上怎麼樣,每天雞飛狗跳的,這樣的日子你過得下去來,再者…我隻想過輕松的日子,而有你在我一刻沒法輕松。”
佟曦誠聲音這下低下去,問道,“我讓你感到壓力?”
柳春柔垂下眼眸掩飾了眼底真實的情緒,睜開時候一片清明,“是。”
“哪點?你說。”佟曦誠聲音平靜了許多了,好像剛才那個憤怒吼叫的人不是他一樣,隻是依舊是脖子粗臉紅的。
聽他這麼問,柳春柔圍着他轉兩圈,在他面前停下,輕聲道,“全部。”
“全…”佟曦誠聲音讓喉嚨裡的口水嗆住了,彎腰咳嗽起來。
柳春柔毫不同情,繼續說道,“你這個長相英俊的人,這滿腹無人能敵的才華,你英勇無畏的責任,你澎湃洶湧的愛意,你這些都讓我感到窒息,有時候難以喘氣,佟曦誠,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我喜歡它們也讨厭它們,你明白嗎?”說得這麼抽象能明白才怪。
佟曦誠好不容易緩過氣息,慢慢倒吸一口,整個人冷靜許多,他寒眸冷臉看着柳春柔,冷聲道,“哦,這麼說,我們一樣。”他探過身子到柳春柔耳邊,低聲咬牙道,“我也讨厭你這些。所以合該我們是天造地設一對。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就煎熬着,我不會獨自一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