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地上的屍體,李泠一行終于到了通風管理處的主機室。電源早就被切斷,走廊裡一片昏暗,隻有紅色的應急指示燈還在濃密的霧氣中兢兢業業地閃爍着。
主機室門上貼着一塊黃色的标識牌,在銀白色的門上顯得十分醒目。
白曜念出上面的字:“閑雜人員請勿入内,但是這門好像沒有密碼鎖哎。”門邊上光秃秃的,隻有一個紅色的開關按鈕,他伸手就按了上去。
衆人往旁邊退散開來。
沈樂川眼疾手快扯着他往後退了幾步,責怪道:“你怎麼手這麼快,萬一不是開門按鈕怎麼辦?”
白曜“哦哦哦”地道了好幾聲歉,也覺得自己有點莽撞了。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這時李泠道:“沒通電。”
門是電控的,電源被切斷了,按按鈕不會有反應。
這時候天樞把通風管理處的應急電源打開,走廊裡的燈亮了起來,李泠再按了一次按鈕,門終于打開了。
但這時候,她眼角餘光瞥見門内有紅色的激光一閃而過,立即道:“散開!”一邊順手扯着身邊的人往後退了幾步。
“轟隆”一聲爆炸聲響,煙塵四散,門被炸了個窟窿,主機室的一角被炸塌了。
陳令惟咳嗽了一聲,從她旁邊爬起來,立刻趕過去查看了一番,回來道:“主機被炸壞了,不知道數據是不是還保存着。”
李泠從包裡拿出一套防護服換上,剛才爆炸她躲得急,防護服擦出了幾道口子,保險起見,還是先換上。
聽了陳令惟的話,她也進去看了看,确實損壞了不少,房間裡地面被炸出了一個大坑,甚至能看見下一層的辦公室,而龐大的主機被炸掉了四分之一,各種數據線暴露出來,雜亂地敞開堆放,像破開的身體露出了内髒。
“天樞,你掃描一下,主機的數據還有救嗎?”
牆角的監控亮了一下,幾秒後,天樞道:“主機最核心的部分沒有被炸毀,炸彈應該是放在門上的。”
這麼大動幹戈,核心部分竟然沒被炸掉?她微皺了下眉頭。
沈樂川等人整理好,剛好聽到天樞的話,道:“那挺好,不算白來一趟,要怎麼傳輸數據?”
天樞道:“重啟主機,然後将你手腕處的芯片貼在感應器上。”
沈樂川走過去左瞅右瞅:“在哪重啟啊?感應器又在哪?哦,重啟鍵在這,竟然沒啥變化。”
他剛要按上去,卻被李泠攔住了:“先别重啟。”
沈樂川神情也嚴肅下來:“怎麼了?”
白曜叫道:“是不是還有炸彈?”
李泠道:“要是你來安炸彈,你會怎麼做?”
沈樂川道:“當然是一起炸掉。”
李泠看了看他,他瞬間明白過來:“沒炸掉最核心的部分啊。”
陳令惟道:“有可能是因為沒有重啟。”
既然能在主機裡植入病毒,那植入自毀程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之所以不把所有東西都炸掉,是因為下手之人胸有成竹,炸彈隻是多一層保險,真正起作用的應該在主機本身。
衆人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又着道了。
白曜道:“那怎麼辦?”
天樞道:“如果不重啟主機,隻能将裡面的核心硬件拆解下來,再進行讀取。”
白曜道:“核心硬件在哪?”
天樞描述了一番,他已經跑上去圍着主機找了。
沈樂川和陳令惟等人也圍了上去,周茉找了個工具箱遞給他們,事情有模有樣地進行。李泠捏了捏額頭,找了個牆角倚了上去。
現在是中午12點47,她之前查了大半天資料,就睡了一個小時左右,早上又生死時速,一路走到這裡,滴水未盡,現在又餓又困。
估計拆硬件和讀數據還需要一些時間,李泠閉上了眼睛。
陳令惟拆完硬件,讓沈樂川貼着手腕上的芯片把數據傳給天樞,轉頭就看見了李泠倚在牆角睡着了。
昨天他上山徒步,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穿越到了地下城裡,昨天晚上在一家賭城裡刷了半晚上盤子,就躺了三個小時,早上起來又一路奔波。算起來,已經22個小時沒怎麼吃東西了。
想起背包裡的幾個番茄牛肉罐頭,他歎了口氣,也找了個牆角倚了會兒。大約是渴狠了,他總有些想咳嗽,一點也睡不着。
周茉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隔壁值班室,拖了床毯子還有沙發墊出來,給沈樂川墊到了屁股底下,她自己也擠上去挨着他坐下,問他:“傳輸了多少了?”
沈樂川道:“才百分之二。”
白曜瞅了一圈,不想和另外三個家夥湊在一起,但是李泠和陳令惟都在休息,于是也跑到了沈樂川旁邊,擠占了沙發墊最後的一個角。
他非常自覺的把胳膊墊在了沈樂川胳膊底下,讓他的手臂借力,一邊接話道:“傳輸得也太慢了。”說着打了個呵欠,靠在沈樂川身邊睡了過去。
周茉瞪他,白曜根本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