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明一個激靈,瞬間軟了。
老爺子在電話裡面很生氣,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通。
“你辦的什麼事!?趕緊讓人把正一觀的道士給我毫發無損的接回來!”
黃啟明有一點懵。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暴雨,心想,這鬼天氣,開車也不安全啊?
“爺爺,明天再說吧?等這雨停了……”
哪知話還沒有說完,一向對他寬愛有加的老爺子卻開始沖着他吼。
“别說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也要把人給我接回來!”
“立即給你的人打電話!不然,等着項目被取締嗎?
黃啟明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慌了。
取締遠洋裡項目?
這項目可是市裡面的一二把手親自簽批的!
除開那兩位之外,還有誰敢揚言要取締遠洋裡項目?
黃啟明并不質疑老爺子的話。
他腦子還算靈活,頓時開始懷疑,難道是那個女道士認識那兩位領導?
難怪下午的時候那麼嚣張。
黃啟明趕緊穿上衣服,給康養中心的下屬安排任務。
焦急的在屋裡來回踱了十幾分鐘後,下屬的電話終于回過來了。
“黃總,不行啊,她們的手機都沒信号,房間我也進不去啊!”
黃啟明一聽這話,怒了。
“什麼叫進不去,門口難道是有惡狗守着嗎!?”
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的無奈。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一往那幾個女道士的院門跟前走,就會出現在康養中心的大門外面。
就跟鬼打牆一樣。
工作人員心裡很怕。
眼見着天已經黑了,這一帶的人本來就不多,康養中心還沒正式營業,今晚就他和另一個同事值班。
遇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工作人員哪裡還敢再去試。
黃啟明見他沒吭聲,罵道,“你是啞巴嗎?人走不過去,不知道在門外喊?!”
“讓小王去,他嗓門大。”
“對了,找個喇叭來,沖着門口給老子吼,直到把人喊出來為止!”
工作人員更是有苦說不出。
他和小王兩個人的嗓子都快要喊啞了,屋裡的那幾位卻像是根本沒聽見。
喇叭也已經用上了,循環播放的高音量除開讓他和小王的腦門突突跳之外,沒見到有其他效果。
要不是他不久之前親眼看見那兩個女道士又領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回來,他還因此多看了對方幾眼,否則他都會以為那間院子裡根本沒人。
工作人員越想越害怕,隻能和黃啟明打哈哈。
屋裡,謝璇玑正在教白蘇畫符。
黃紙和朱砂是沒有的,但是白蘇的天賦還不錯。
隻用普通的黑墨就能将謝璇玑教她的隔音符給畫出來。
溫言看着紙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筆順,也想模仿。
可是她明明已經把隔音符的樣子給記住了,一到下筆的時候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就是照着臨摹也畫不出來。
謝璇玑見溫言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安慰道,“這個不是你擅長的,你去找找蓉城哪裡有做牌匾的地方。觀裡的牌匾該換新的了。”
說完,她大筆一揮,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下了“正一觀”三個大字。
溫言瞧着謝璇玑剛剛寫下來的那幾個大字。
“蓉城嗎?從那邊運過來是不是太遠了?不如就在這附近找?”
謝璇玑的嘴角勾了勾。
“不,省城的工匠手藝更好。”
“哦……”
溫言并沒有深究,卻有些疑惑的盯着那幾個字。
“師父,我是不是看多了符眼睛花了?怎麼看這幾個字也像是符?”
謝璇玑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孩子根骨不行,感覺倒是挺敏銳。
她的确是在寫字的時候把一道驅邪的符箓融進去了,主打一個看門守衛。
就連白蘇一個精怪都沒有發現,溫言卻看出來了。
謝璇玑盯着溫言。
興許,這孩子身上還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一夜安眠。
一大早,謝璇玑拉開院門,看見兩個挂着濃重黑眼圈的男人正歪歪扭扭的坐在距離小院不遠的地方,身旁一隻大喇叭震天撼地的響。
地上一堆滅了的煙頭。
謝璇玑難得調侃了一聲。
“呦,兩位真是好興緻啊,看日出呢?”
工作人員差點沒哭出來。
這喇叭喊了一夜,人沒叫出來半個,卻吵得他們快要神經衰弱了。
黃啟明那邊的電話也是不斷。
半夜的時候,他實在是坐不住了,親自出門來青源山接人。
卻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