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盯着那個胡子拉碴,看起來有些狼狽的人。
謝璇玑剛剛才特意叮囑過,不能透露她的行蹤。
溫言雖然不明白謝璇玑為什麼要這樣做,卻還是堅決執行了她的吩咐。
“你找我師父嗎?她出去了。”
小王一聽這話,頓時哭喪着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完了,完了……”
白蘇見他一大早就是一臉的汗,像是馬不停蹄一路跑來的。
他一個勁的在原地打轉,不斷的自言自語。
白蘇的心中有些不忍。
面前的這個人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惹上了小鬼。
雖然謝璇玑曾經給了他一張平安符,但是看這樣子,問題顯然還沒有解決。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出什麼事了?”
小王聽見這話,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道長,我昨天買的那種平安符還有嗎?我想再買一張,不,三張!”
果然是因為這個。
白蘇輕輕搖了搖頭。
“那沒有。我師父不在。”
小王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他在觀裡來來回回踱了好多圈,終于感覺有些累了。
溫言二人身邊還有一張空着的石凳子,他于是打算過去坐一坐,在那裡等着謝璇玑回來。
哪知才剛一坐下,就看見了桌上那堆黃紙下面堆着的符紙。
他頓時眼前一亮。
“小師傅,你畫的這些也是平安符吧?”
白蘇還沒來得及回答,溫言已經搶先接過了話頭。
“這些符都是我們練習用的,沒經過我師父的手,你拿着恐怕也沒什麼用。”
白蘇疑惑的看了一眼溫言。
昨天還那麼熱情的朝外推銷符紙,今天怎麼就不打算賣了?
小王卻不甘心。
他大老遠的從清源山找過來,就是為了這道平安符。
昨天回到家後,他把自己和藍衣服的遭遇告訴了老婆。
她老婆小時候在鄉下生活過。她曾經見過一位鄰居遇到鬼壓床,一連發了很多天的高燒都昏迷不醒。
吃什麼藥都不退溫。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這才在村民的建議下請來了一個風水先生。
他老婆那時候年齡也不大,記不得當時的其他細節了,隻記得那個風水先生在屋裡燃了一張黃色的符紙。
鄰居當天就醒了。
她于是言之鑿鑿的斷定,藍衣服是被鬼上身了,而自家丈夫則是被那張符紙給救了。
小王本來就對這件事情心存疑惑,聽妻子這麼一說,頓時也相信了八九分。
眼見着妻子絲毫都沒有懷疑他的話,更沒有責罵他胡亂編出個理由來解釋為什麼會高價買了一張廢紙回來,還徹底化成了灰。
小王心下一松。
哪知兩人才剛剛坐下來吃了幾口飯,轉頭便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是藍衣服的家屬報的警。
對方以他和藍衣服一同出行為由,懷疑是他對藍衣服做了什麼,因而報了警。
畢竟在醫院檢查了很久,也沒有發現那條所謂的毒蛇咬人的傷口。
其他的毛病更是查不出來。
但藍衣服就是那個樣子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人心生懷疑。
小王配合着警察在警局做了一晚上的筆錄。
他說不清當時藍衣服出事的地點,更說不清自己懷疑是毒蛇的理由。
好在車上還有行車記錄儀器,将兩人當時的對話完整記錄了下來。
隻不過警察查看了其中的影像記錄,還是找不到出事的地方。
從派出所出來,小王又是一夜都沒合眼,就馬不停蹄的趕到蓉市來了。
警察雖然暫時将他放了,但是藍衣服的家屬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他怕對方再來找麻煩,因此第一時間想到了謝璇玑。
小王從網上搜到了正一觀的地址,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但這些他都沒有跟白蘇和溫言說,隻說了藍衣服在荒郊野外出事的情況,以及他現在還在醫院裡面昏迷不醒,等着那道平安符救命。
白蘇聽了這話,皺了皺眉。
她知道那個藍衣服和面前的人一樣,是因為她才惹上的小鬼。
但是謝璇玑擺明了不想再管這件事。
而她能力有限,做不到像謝璇玑那樣的程度。
白蘇想了想,對小王說。
“我師父出遠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這些符的作用可能不大,不一定能讓你朋友醒過來。但你可以帶幾張回去試試。”
小王聽說謝璇玑出遠門了,一顆心頓時墜入了深淵。
又聽白蘇說他可以帶走這些符試試,一絲希望又回來了。
他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道長,你這些符也是一千元一張?”
白蘇搖了搖頭,按照昨天溫言定下來的價格報了個數。
“五十。”
小王松了一口氣。
“那這裡的符我全要了。”
有總比沒有好。
這個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他付了五百元錢,帶走了桌上白蘇一大早剛剛畫下的那十張平安符。
謝璇玑沒多久就出來了。
她看了一眼白蘇,覺得有必要在她進一步學習術法之前提醒她,收起那種爛好人的心态。
她想了想,告誡道。
“正一觀有句祖傳的師訓,你們今天要牢牢記在心裡。”
“是什麼?”
見溫言正眼巴巴的盯着她,一副聆聽金科玉律的模樣。
謝璇玑有些不忍心打擊她。
“關我屁事。”
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