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道:“别說話,一會兒被人聽到了。”
他的聲音離得太近了,沈俊的手臂橫在他的胸前,甚至能感受到他一呼一吸之間胸膛微微起伏。這種感覺實在有些奇怪,他也安靜了下來。
走到洞口,沒聽到小崽們的聲音,狼英走了出來。
沈俊趕緊高聲道:“啊!那頭梭梭獸實在是太陰險了,竟然趁我休息的時候偷襲,我的腳……”
狼英嘴角抽了抽,抱起了手臂,道:“别裝了,族長和小崽們都回去了,現在這裡就我一個人。”
沈俊一怔,強笑道:“裝什麼哈哈,阿英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腳被梭梭獸抓傷了。”
狼英道:“我也剛回來,去溪邊打了次水。”
沈俊沉默了,他們就是沿着小溪回來的。
他哈哈笑了一聲,從阿白懷裡跳下來,腳碰到地面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差點扭曲了,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哈哈,他們這麼早就走了,也不等我們回來,是部落裡出什麼事了嗎?”
狼英道:“狼木上來說族中來了位貴客,必須族長親自招待,他着急走又不能把崽子們留下,就都帶回去了。”
沈俊和阿白對視一眼,對這個貴客的身份有些懷疑。
沈俊道:“狼丘也走了?你怎麼沒走?”
狼英道:“我先送狼丘回去了,今天用了狼白的水,所以上來打了一桶,已經裝滿了。”
沈俊訝異的看他一眼,這孩子還真是把“不喜歡欠人人情”貫徹到了極緻,就連一桶水都要還回去。
狼英說完就走了,沈俊沒留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免得又讓他陰陽怪氣一頓。
人都走了,沈俊把腳上的獸皮給拆了,哭笑不得:“真是抛媚眼給瞎子看,白白浪費那麼長時間。”
阿白挑了挑眉。
晚上的飯是阿白做的,沈俊忙着幹另外一件事——設計新的鞋子。他對現在這個磨腳又無用的草鞋已經忍無可忍了。
阿白在炖肉,沈俊拿了塊木炭在一塊光潔的樹皮上繪畫,一邊畫一邊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說好了我是來給你做飯的,結果還讓你親自動手。不過有我從旁指導,你的廚藝差不到哪裡去。等新鞋做出來,第一雙就給你穿好不好?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
阿白點點頭:“好。”
沈俊見他終于肯搭理自己了,一下子來了精神。自從下午回來,他們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但是阿白一句話都不說,表情又看不出生氣,實在是讓沈俊百思不得其解。
趁着這機會,他趕緊湊到阿白跟前,抓住了他的腳:“我先給你量量尺碼,合适的鞋子穿着才舒服。咦,阿白你沒有我長得高,沒想到腳竟然和我一樣大,都是43碼!”
阿白不懂他說的43碼是什麼意思,此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右腳上,沈俊竟然毫無征兆的捧住了他的右腳!
阿白的臉和脖子都紅了,不安的說道:“你幹什麼!很髒的,你别碰!”
沈俊擡頭:“不髒啊,阿白你是不是有潔癖,剛剛在小溪邊才洗了腳,有什麼髒的?”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沾滿煤炭的手,剛才他拿着煤炭繪畫,忘記洗了!
他趕緊收回手,不好意思道:“把你的腳弄髒了,我錯了,等會兒我給你打水!”
沈俊手上的溫度好像還停留在他的腳上,阿白悄悄挪着右腳藏在了腿後,悶悶道:“沒事。”
沈俊見他沒生氣就放了心,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阿白的腳碼,繼續投身于制鞋大業。
暗自琢磨了好半天,沈俊終于畫好了草圖,獻寶一般拿給阿白:“阿白你快看看有什麼需要改的嗎?我本來想用獸皮,但是夏天太熱了,獸皮不透氣,悶出汗腳滑走路不安全。所我就想用更輕盈一些的幹草代替,明天我去林子裡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材料。”他想要的是稻草,但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發現水稻,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他找到替代品。
阿白看着木闆上黑乎乎的一坨,完全看不出來是一雙鞋,陷入了沉思。
沈俊幹笑兩聲,把樹皮收了起來:“不好意思,我畫的有些抽象,不過等我做出來了你一看就會明白的。這雙鞋穿起來肯定比你現在的鞋舒服多了,涼快、輕便而且适腳。阿白,你期待嗎?”
阿白:“……先吃飯吧。”
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