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安腳步一頓,,顯然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這要他怎麼說?
“我看到你接了任務,雖然知道你很強,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季康安心裡腹诽,難道要他承認是自己放心不下江郁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此二人任職以來便無甚作為,主子命我前來查看力求離京前拿下他們。”季康安給自己找了個自認為完美的借口,抱臂靠在門上,微微颔首,“走吧,還有一個。”
江郁錦呆愣看着季康安瞎扯,好心地沒有揭穿他,“啊,好,下一個是?”
“徽縣,吳仁。”月色模糊,季康安整個人隐沒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表情,但江郁錦還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刺客的不耐煩,“啧,你沒接任務?”
“接了,還沒細看。”江郁錦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她根本沒記住下一位受害者。
這話能說嗎?她當然不會讓季康安知道,萬一他覺得自己辦事不靠譜,以後再有這種肥差事,在下面加一行“郁錦兄不得接取”怎麼辦?
“不說這些了,先走吧,”江郁錦擺擺手,擡腳便要離開,“不是說要盡快拿下他們?”
“嗯。”季康安冷淡應聲,轉身的瞬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從和縣到徽縣要不了多久,二人又有輕功傍身,隻消片刻便到了吳仁住處。
“嘶,有點破,和我家有的一拼。”落地後,江郁錦皺着眉,一時間竟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季康安沉默了,養尊處優的太子在宮裡哪怕不受寵,也沒有過這麼慘的經曆,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郁錦,幾次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閉嘴裝作沒聽到。
吳仁院中東西極少,隻有一張瘸了腿的木桌,以及被老鼠啃得坑坑窪窪随時都要罷工的椅子。表面功夫做得好極了,若不是江郁錦抽空撇了眼系統給的資料,她都要替他喊冤了。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瞬江郁錦直奔書房而去,翻箱倒櫃好一會兒,抱了個木盒出來。
“拿到了?”季康安見她這樣,忍不住問了句,“這是……什麼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是我們要的東西。”江郁錦專注于木盒上的鎖。
小鎖制作精巧,一看就不是她這樣的開鎖新手能對付的。
江郁錦也不跟季康安客氣,盒子往他懷裡一塞,“諾,打開它。”
“為什麼?”季康安身體極其誠實,拿着木盒研究。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因為你會,滿意了?”江郁錦随口搪塞。
二人也不說走,就這樣面對面蹲在吳仁院子裡開鎖。
江郁錦目不轉睛,饒有興緻的看着季康安開盒子。
“行不行啊?”一炷香後,江郁錦打了個哈欠,而季康安還在開鎖。
“行,怎麼不行,”季康安一把拉起江郁錦,“先回去,這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回家裡開。”
蹲的久了,江郁錦腿都有些麻,起身的時候一個沒站穩,徑直朝季康安摔去。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季康安手忙腳亂接住她,對視的瞬間又立刻挪開視線。
江郁錦瞧他這般,一時玩心大起,伸手環住他脖頸,猛一拉,二人便齊齊摔在地上。幸好她反應快,側身滾了幾圈,及時跟季康安拉開了距離。
“好險,入戲太深,差點忘了自己是誰。”江郁錦坐起身,心有餘悸,“江玉槿,你可真是個忘本的女人。”
季康安還愣愣坐在原地,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季康安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還是閉了嘴。
江郁錦疑惑看了他一眼,不理解這人怎就突然抽了風。
“我?”江郁錦疑惑的指着自己,“我怎麼了?”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清澈,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顯然是适應了在大梁的生活,但又沒完全适應。
季康安:“……”
他默默起身,俯身拍拍灰,“沒什麼,我們走。”
江郁錦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詫異盯着他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這人現在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
她撓撓頭,不理解,但季康安這樣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還是等着他開鎖好了。
二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尚未進門,便聽到對面狗叫聲不斷。
機關鎖尚未破解,季康安本就心煩,狗一叫,眉頭緊皺,瞧上去都能擰死螞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