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點點,是江郁錦在現實世界中從未看到過的,她對天文了解不多,也沒什麼機會看星星,真想不到長這麼大第一次清楚看到星星是在遊戲中。公雞打鳴沒多久她便睡着了,但不過辰時,江郁錦又一次驚醒,還是那個夢,但她看到自己懶散坐在一人懷中,手上拿着一把陌生的匕首,朝那人刺去。
她沒了睡意,一時間又無事可做,給對面廉志文兄弟二人留了信便離開,反正就算自己不在,嚴鴻邦應該也會過來幫忙的。若是嚴鴻邦辦事不行,她也不會看在嚴翰池的面子上留下他。
嚴翰池這幾日也是沒事就往閻王閣跑,說是放心不下嚴鴻邦,笑話,嚴鴻邦都多大了,江郁錦沒想到穿越了還能看到這兄友弟恭的一幕,真真是讓她感動。
她愣愣在院中幹坐着,實在等不下去了,決定現在就到二人約好的地方去,結果發現季康安他還沒到,原來不止是為自己着想,太子殿下也有晚起的時候!
江郁錦隻恨大梁沒有手機,不然她高低得給季康安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久等了,我還以為夜裡那麼一折騰,你要多睡會兒呢。”熟悉的嗓音,江郁錦回頭一看,正是剛剛才吐槽過的季康安。
“康安兄今日這是?”江郁錦皮笑肉不笑,早知道自己就晚點再來了。
“郁錦兄怎如此早?”季康安見江郁錦如此精神,想必是昨夜受了什麼刺激,畢竟她是季康安見過的唯一一個當了他的影衛還能睡過頭的奇女子。
“别廢話,走了。”江郁錦伸手想去拉他,快要碰到他衣角時,季康安微微振袖避開了。她手一頓,忽然想起先前他交代自己的,立馬換了副樣子,“殿下,走吧。”
“嗯。”季康安端着太子架子,不慌不忙上了馬車,動作優雅從容。底下人同車夫知會一聲便要走了,卻被他給及時叫停。季康安掀開錦簾,整個人朝前傾,江郁錦疑惑擡頭,一張俊臉突然闖入她視線。江郁錦愣愣盯着季康安,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直到他微微勾手,“上來。”
“謝陛下。”江郁錦恭敬行禮,動作生疏且不标準,但勝在裝的有模有樣,看的季康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季康安嗤笑,俯下身去拉她,“真是稀奇,郁錦兄竟還有這麼一面。”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弄得江郁錦渾身不自在。她燥得不敢擡頭,偏生那人還不知覺,一而再再而三挑逗她。江郁錦想下車,卻又顯得刻意,隻能忍着。
待駛離京城,她立刻變臉,“康安兄,你今日好生奇怪。”江郁錦冷笑,等着季康安給自己一個解釋,但季康安不僅沒給出理由,反倒問起了夜裡的事。
“說起這個,郁錦兄才更奇怪,昨夜我睡得好好的,忽聞寝宮外有動靜,本以為是我那幾位好皇兄見上次沒得手,準備在本太子出發前賭一把,誰料孤提劍出去,殺手刺客倒是一個沒見着,反倒是瞧見了郁錦兄你。”
“這個啊,說來話長,”江郁錦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提這事兒了,真沒想到季康安這人記性還挺好的,更重要的是他遇見什麼反常的非得查他個水落石出,一點兒都不含糊。
“啧,這可如何是好,康安兄可不好搪塞啊。”江郁錦心裡吐槽,面上卻仍是嬉皮笑臉的和他插科打诨,“還能怎麼着,實不相瞞,康安兄,我昨日夢見你出了事,一時心急,便闖了你寝宮,着實是關心則亂啊。”江郁錦輕拍胸口,一陣後怕,“雖說你我相識不久,可于我而言,康安兄早已是我江郁錦一生摯友,摯友出事,我又怎麼不擔心!”她擡袖拭淚,看的季康安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幾度張口,卻猶豫着不知該說什麼。
他搖頭歎息,“難怪,”季康安喃喃自語,似乎已經信了她的說辭,“我竟不知郁錦兄如此挂念我,真是叫我感動。”
“不提那些了,看到康安兄你無事,我便放心了。”江郁錦擺擺手,顯然是不準備再提這事,“話說回來,康安兄,你不覺得,這一路有點不對勁嗎?”江郁錦身子前傾,整個人都貼在了季康安身上,聲音也刻意壓低,雙眼緊盯着車窗。
“你說得對,這一路怕是不會太平。”季康安無所謂笑笑,“但我覺得,你我聯手,什麼地方都能去闖上一闖。”他說得輕松,實則一直在關注周圍,早已做好充足準備。
季康安話音剛落,“嗖”的一聲,箭矢帶起一陣勁風,直直插入車廂壁,馬兒受了驚吓,發出嘶鳴,卻不聽車夫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