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臉色一變,雙手蓄力,“你,認出我來了?”一會功夫,這隻喪屍也有了前世的記憶?難道,也“複活”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
啊?不對啊,他在道歉?
“對不起,是墨哥哥不好,沒能及時救出你,也沒能早點找到你。”
還來,啥玩意,墨哥哥,聽着怎麼這麼肉麻,這畫風怎麼變成這樣了?感覺哪裡不對勁。蕭狐不說話,警惕地看着她,不像演戲,他到底有沒有想起前世的事情來。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林雲墨看着一臉防備的蕭狐,心裡七上八下的,也有些難過,她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恨我了吧。
他走到她跟前。
“你就站那,别靠近了。”
“風二…我…”
對面的男人深情地看着她,臉上還帶着幾分痛苦。
這又蹦出第二個名字來,看他樣子是把我當成其他人了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雲墨:“不會的,你把左手心給我看看。”
蕭狐伸出左手,掌心對着他,掌中的黑痣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林雲墨激動地抓住小狐的手,“風二,就是你,我找了你好久…..”
蕭狐沒反應過來,僵了幾秒,推開他,怒道:“說歸說,别碰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為什麼不認我?”林雲墨雙眼通紅,一臉委屈一臉難過地看着她。
那樣子活像是被蕭狐欺負過的,蕭狐是被養母撿到的,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認識什麼時候的我?”
“七、八歲。”
原來他認識小時候的我,可是她對九歲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蕭狐低沉地說了一句:“我8歲的時候受過傷,以前的記憶全無。”
林雲墨腦袋轟的一下,頭上仿佛又着了一個霹靂,“風二,你失憶了,你不記得我?”
蕭狐搖搖頭,此時的腦子也很亂,他到底是誰,與她有什麼關系,是她原身的親人還是其他人?
“可你一看到我就打我了呀?”林雲墨不願意相信。
“那是因為我夢到了你,有了一些片段,以為你就是綁我的壞人?”她養母曾經和她說過,她似乎是被綁架後丢在山裡的,她想不出其他緣由,隻能胡謅一個。
對面的人仿佛受到電擊一般,愣着兩隻眼睛,急忙說道:“夢都是反的,我怎麼會傷害你?”
蕭狐避開這個話題,問他:“你怎麼證明,認識小時候的我?那年我受了很重的傷,是被山裡的婆婆救的,昏迷了幾天,醒來便記憶全無。”
蕭狐手腕上的傷疤還在,刺得他眼睛生疼,當初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先逃跑,為什麼留下了她?他心如刀割。
林雲墨顫抖着拿出照片,遞給小狐。
蕭狐接過照片,不可否認,這張上的小女孩的确是她。
“是我。”
一切發生得這麼突然和意外,蕭狐從來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 “不如,坐下來慢慢說罷。”
“好的。”林雲墨把内心的愁苦都壓下去。
蕭狐:“我對我的身世一無所知。”
“我來告訴你。”林雲墨把蕭狐的身世以及他倆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道來。
蕭狐認真地聽了,沒有發問,一臉平淡,仿佛是在聽别人的故事。
林雲墨望着她的雙眼,開始害怕起來,他們之間有過的美好回憶,她都不記得了,最怕的感覺就是你找到她了,她卻平淡地什麼都忘了。
“你确定沒有認錯我?”
“沒有!”嘴裡溢出了低啞的聲音,細小而強烈,林雲墨感覺自己要失聲了,心裡滿是無奈和哀傷。
“我原來的名字叫風月啊,風家現在有哪些人,都在哪裡?”蕭狐問道。
“都在平城市,你父親是風杉,你母親很多年前就出國了,風家現在的女主人是瓊曼,她一子一女,女兒是風夕瑤,兒子是風夕辰。”
“哦~”蕭狐眼神微閃,原來如此,那個要殺她的女人居然和她有如此關系,同父異母的妹妹,呵呵,困擾她兩世的問題終于有了緣由。
“我與生理上的父母長的很像嗎?”
林雲墨聽着這個描述,直接一愣,“不像父母,但有點像風老太。”
“哦,他們還在找我嗎?”
“你家人找了不到一年,之後就….沒有再找。”
“哦。”
又是一個哦,林雲墨察覺到風二似乎對于身世和家人沒有那麼迫切想要了解。
“你我非輕非故,為何一直找我?”
“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會出事的,我答應你一定要來救你的。”
“當年的事,算不到你頭上,命運如此。”
林雲墨:“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聽到這兒,蕭狐撲哧一笑,這關他什麼事,“那時候,你也不大吧,這還真的怪不着你。”
不是的。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蕭狐想不通,她所謂的父母不是老早就放棄了,這種事情誰會一直堅持尋找啊。
林雲墨把這麼多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都告訴了蕭狐。
蕭狐沉默了。
如果事情的真的,他為何要做這麼多。對她好的理由到底是什麼?蕭狐輕咳一聲:“為什麼當成了你的責任?時間太久,根本不必如此。”
“這不是責任,是因為…….”
林雲墨頓了頓,“是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是你唯一的墨哥哥。”
蕭狐不敢置信,這麼樸實無華的理由麼,“兒時的情誼值得你付出那麼多?”
林雲墨笑出一口白牙,堅定道:“值得。”
突然的,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蕭狐睫毛微微煽動,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種欠了他的感覺,他花了十幾年的功夫找他,還把傷害她的犯人都給斃了,替她報了仇。
一番别樣的滋味在心頭。
她張了張嘴,“我真的缺失了那段記憶,我是從鬼門關裡回來的。”
林雲墨無比自責,“我知道,我信你,我會找人幫你醫治,讓你記起來的。”
“那個,無所謂了。”
“不,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所有事情都重要的。可以告訴我,你八歲後的發生的事情嗎?”
“再說吧。”
“哦。”
----青山盡解招人醉, 得失到頭皆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