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她無比絕望,連死都是奢望,高度不夠,跳下去死不了,還得接受分屍的痛苦。
她大聲慘叫,與喪屍一起對吼,然,無濟于事。
情不深,義不重,既無親,又無果,豈會共生死?
病毒的侵蝕,身體的疼痛,讓她雙眼猩紅,滔天的恨意如潮水般襲向心頭,我偏要堅持,我就不死。來呀,就算到最後變成喪屍,也要拖着底下的那隻同歸于盡。
她閉上嘴巴,抹掉眼淚,給自己灌上一口涼水,調整身體,一點一點往一旁的金屬支架挪去,身體中湧出一股新的能量,她奮力一跳,抓住支架,看着正好能卡住腦袋的三角支撐,眼神尖銳起來,血液甩到喪屍臉上,她挑釁的朝喪屍望去。
三階喪屍對她垂涎欲滴,又蹦又跳,無比的躁動,一跳一抓間,它的爪子竟然扣進了水泥柱,讓它摸到攀爬的技巧,她冷冷地看着青蛙上牆的喪屍,計算着時間和方位。
要麼乘機卡住它的腦袋,要麼箍住他,借蹬腿之力,一起砸向屋頂平台,它死或她死。
看着執着的喪屍,這一刻,她的腦子居然無比清醒,隐隐間有了一股赴死的血性豪氣。
最終覺醒精神異能讓她扭轉方位,讓喪屍做了肉盾,天無絕人之路,它的晶核又讓她擁有了治愈異能。
西風殘月冷沙場,置之死地而後生。
餓幾天根本不算什麼。
從哪日起,她便開啟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模式。傷,隻要不死,根本也不算什麼了。
不知不覺中,她停止了轉動,手中的晶核被吸收殆盡。
過往煙消雲散,擡眼,便是晴空。
在其他隊友眼中,蕭狐隻是木着臉,對着建築物在慢慢地吸收晶核。
而在林雲墨眼中,小狐很不對勁,這姿勢不對,眼神也不對,臉上為何還有股淺淺的憂傷,他望着她的臉,心不知所措,有些泛疼。
他手臂伸開,剛想搭上,給個依靠,蕭狐轉身露出笑臉,她已覺醒治愈系。
林雲墨手指彎曲,有些尴尬地收回:“小狐,你沒事吧?”
“沒事啊,剛剛吸收了那顆晶核,感覺很好。”
“确定?”
這男人直覺越發敏銳了,小狐挑挑眉:“為何這麼問?”她剛剛沒露出啥怪異的表情吧。
“你沉默不語了好久。”
原來是在擔心她呀,蕭狐心情大好,不由露出笑容:“這顆晶核有些特别,所以吸收的時間長了點,你無聊,可以找他們聊天嘛。”
“我不無聊,我不是要找人聊天。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擔心你…”
看着小狐促狹的笑,林雲墨臉刷地紅了,頭一回因為不好意思而轉過了身。
忽地,心念一轉,他明白了,林雲墨嘴角彎起,故意背對着蕭狐。
“哎,林雲墨,你,生氣了?”
林雲墨穩住,不說話,蕭狐難得拉了下他的衣袖。
後者突然轉過來,抓住她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對你,永遠不會無聊,就算是靜靜地看着你也好。”
要死了,膽肥了啊,居然敢抓她的手,還說得這麼肉麻,小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亂了心神,她眼睛亂飄,手迅速地抽回,“那個,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去看看路線。”
“好~”
看着耳廓悄然變紅的小狐,林雲墨内心充滿喜悅,臉上露出了動容的微笑。
遠處,崔然收回視線,明明還沒有開始,為何心确隐隐作痛,想着,卻沒時間擁有,走着,卻從不同步,說着,卻不可以對望,他捂着胸口,心中蔓延着異樣情緒,原來早就喜歡上了啊。
這該死的末世,風中滿是苦澀的味道,有些東西終究是他渴望而又不可及的。
蕭狐的内心好久都未平複,甚至有些發愁,日子久了,她剛才竟會考慮林雲墨的感受了!平時一本正經的人,今日換了一種風格,她好不适應啊。
當隊友不好嗎?前路茫茫,她可不想輕易确定感情,男女之情是最可割舍的一種,這種大環境下,她真的是不看好!林雲墨,該死的,整個人居然還挑不出錯來。
咳,定是美色誤人。
搬運,裝車,挖晶核,這次收貨不少,基地需要這些水泥,等置換過後,蕭狐打算離開N基地。
算算日子,她可以早些見到老頭了。
蕭狐心情大好,這一世定讓老頭活着到達基地。
A省F縣,老頭精神抖擻的坐在榻上:“吾想下山去,不想窩在洞中。”
谪仙男子正在清理野鴨,“師父,您還想吃什麼,我去尋來。”
“哼,找來了也弄不好吃,要是小狐狸在就好了。”
“師父,再過些時日,師姐便會來此了。”
“徒兒,小狐狸會不會不記得咱們了?這麼久都不過來。”
剪刀一頓,男子有些猶豫,他也不确定師姐是否“回來”,倘若沒有記憶,想必又會吃不少苦,都怪自己。
“師父,我這就去山下打聽打聽。”
樓武撸着胡須,“算了,就你這路癡,别把自個又整丢了。”
這個徒弟真是讓他操心呐,他老迷路啊,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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