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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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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條學姐說要給你辦手續,今天要晚點回來。明天就要上學了……别太勉強自己哦?”

“嗯……我沒事。”

理環視了一圈休息區,其中并沒有你的身影,想來你應該回房間了。他沒多問,和由加莉打完招呼後也返回了自己的寝室。

與一覺到天明的理不同,早早入睡的你半夜因着多年來養成的生物鐘從睡眠中蘇醒過來,看着手機上停在0:00的時間合上翻蓋側過身來面朝牆壁接着合上眼睛。加入S.E.E.S.後一切在影時間的活動都被約束起來不能擅自行動,倒是能比普通人多睡一個小時了……才怪,已經習慣了在這段時間戰鬥的大腦皮層活躍到根本沒法睡着。

從六歲開始當童工,好不容易熬到有編制了,結果想休息都沒法休息。

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翻了個身,最後幹脆從床上坐了起來,曲起腿抱住自己的膝蓋将臉埋了進去。

「慕香醬,感到寂寞了嗎?」

你才沒有……好吧,确實有點。怎麼說你也是過了十年有父母在身邊的日子,不管在外戰鬥多累,第二天醒來見到爸爸媽媽的笑臉渾身的疲勞全都一掃而空;現在你的身邊也有與你一樣能在影時間活動的同伴在,可你根本沒準備和他們建立多深厚的友誼。

每天早上第一個同你道早安的不再是父母,盡管也才沒幾天,你也懷念起往日裡總會将你擁入溫暖懷抱親吻着你的額頭訴說着愛的母親、笨拙卻一遍遍學習變着花樣讓你展露笑顔的父親。小的時候你騎在父親的背上裝作是披甲戴胄上陣的公主,母親手捧故事書在一旁充當旁白,而扮演你近衛的騎士用花環充當王冠在終點為你加冕……

想多了就泛起困來,好像和夢裡搞混了。幼時遊玩的家庭遊戲沒有騎士這一角色,而畫面中他的面貌模糊,隻有在夢境中醒來時才會忘記虛幻的容顔。

睡吧,還要去上學。

停滞的時間恢複了流動,你任由睡意将意識包裹沉進深海之下。

你起得照例比理與由加莉都早些,等來到教室的時候隻有寥寥無幾幾個人。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傳來,是美鶴提醒你今晚别忘了與其他人一道去見理事長。

[不會忘記的,昨天才剛通知過。]

你回複完後就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美鶴沒再回你的消息,你拿起了第一節課要用的曆史課本随意翻開起來打發時間。你能想通為什麼美鶴會專門再提醒你一遍,因為自你加入特别課外活動部後面對幾月的态度一直有種詭異的冷淡感——你能對他保持禮貌,也能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卻總是避免在非必要的情況下與他接觸。譬如剛接觸影時間時常人總會詢問詳盡心中的疑惑,你卻在他主動介紹完後不再追問選擇了禮貌道别;再譬如他有幾次來宿舍時都會想方設法不去和他多交談,每次打了招呼後都趕在他開口說話之前以“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寝室休息了”提前結束還沒開始的話題。

明明你和由加莉也能正常聊上天,對她與真田也并不排斥……隻能歸類為你是在這個年齡段會不想接觸中年男性的類型了。

“好難過……三浦同學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嗎?”

“她隻是不想在日常上和你打交道而已,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确實是會有這樣的情況呢。”

美鶴回憶了一陣調查到的資料,據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你怎麼想都隻是一位普通的高中生,對幾月修司的了解也僅限在“平常沒什麼機會見到的理事長上”,所以不願和他多說話也并非是針對他。除了十年前因車禍而喪失了親生父母并失去過往記憶這塊占了很小一部分外,你的人生經曆再正常不過,養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企業員工,在學校的成績也不錯,雖然不算受歡迎的高人氣風雲人物也并不遭人排斥,總得來說就是相當平凡。

硬要說的話,确實會有人有超乎超人的天賦,初次召喚人格面具就能熟練運用,比如先你一步覺醒了的理也是。

你失憶前的資料不明,如果不是特意有人會為個六歲小女孩粉飾過去,你的信息沒什麼問題。

真要是有人出于什麼原因而掩蓋掉你的過去,并且你在這之前就已經接觸過影時間的話……

“桐條同學?在想什麼嗎?”

“……沒什麼,明天結城就要加入了,我在想這之後該怎麼安排每個人的行動。”

放學後你沒去插足由加莉與理的交流,也沒等他們一塊兒回宿舍,來到車站前刷卡進站,等待列車的時間裡玩玩俄羅斯方塊,再乘車下車出站,找了家拉面店解決完晚餐,回宿舍房間一直睡到晚上集合時間前,對着鏡子整理了下儀容後來到了議事廳,除了你之外大家都已經到了。

“來了啊,三浦同學。”

“我來晚了。”

“沒有沒有,既然人都到齊的話那就開始吧。”

包括幾月在内的衆人好像已經習慣了你對他禮貌中帶着梳理的态度,你點點頭後坐到了由加莉的旁邊,對面的理看了你一眼,先前由加莉有說你在他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加入了特别課外活動部,倒是不奇怪你會出現在這裡。

就是走個過場的劇情,也用不着你參與,你就當個擺設品一樣全程一言不發,到了解散時間就走,至于理事長的冷笑話更是連聽都沒聽進去。

“慕香。”

“什麼事?”

想要早點回房休息的你在拐角處被理叫住了,你停下了腳步,偏頭看向他。理抿了抿唇,他很想說你今天有點奇怪,臨了開口又想不出來隻憑直覺感受到的奇怪具體表現在哪。

是今天沒和他一起上下學嗎?你們的關系本來就沒好到這種地步,你沒必要等他一起上學放學,偶爾遇到了出于友好所以一起走同一段路罷了,期間也基本零交流,學校裡說過的話都不多。

“你也是自願加入課外活動部的嗎?”

繞了半天,理才找到這麼一個話題。

你愣了愣,要說自願從結果來看也确實是出于自己的意願……隻是原因是為了他人。

“如果不是自願的話總不能五花大綁把我捆過來吧……我也想擁有無間斷的睡眠啊,可一旦是隻有少數人才能肩負起的責任,而我正好是其中之一的話,我想還是盡我所能去做吧。我倒不是有什麼偉大的理想啦……隻是想着萬一哪天我在意的人因為被暗影襲擊而患上無氣力症,而我明明擁有那樣的能力卻不去做的話會很自責吧,會帶着愧疚活一輩子的,那樣想想就難受。”

心懷拯救世界的正義使者這一身份實在不适合你,你沖理笑了笑,擡手做出不好意思樣子揉了揉自己頭頂的兩撮呆毛,

“簡單來說就是我想加入課外活動部後就會有能力去對抗暗影了,這樣就能保護身邊的人了。”

“那你呢?”

你的安全又由誰來保障?理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

“诶?”

你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先不提你現在真正的實力,抱着“橫豎要死的”這樣的心态活了十年了,好像确實不需要别人保護的樣子……

“哈哈哈……到時候再說吧。”

你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或許沒有糊弄過去,但你跑得快,撒腿就跑到自己房間門口開門進房門鎖門一條龍。

“别灰心,下次找個好點的話題吧?”

不知道目睹了多久的幾月像是個過來人一樣上前拍了拍理的肩膀,

“你算好的了……我可是因為年齡原因被她冷淡對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難道我和她之間天然就有這溝通障礙嗎?”

說罷也不等理回答,又自顧自繞過他離開了,

“不過你們是同齡人,又在同一個班,現在還都在課外活動部,并且共同經曆過了與暗影的戰鬥,想必你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吧?結城同學。”

「明天就要探索塔爾塔羅斯了,不先去準備點武器嗎?」

『我現在去派出所除了問路外沒有其他理由,直接說“我要買武器”會被當成可疑分子或者精神疾病吧。』

周日你回了趟自己家,父母結束了忙碌的工作也都休息在家,你美美享受了一天後才返回了宿舍。像是很多父母一樣,他們一邊對你的成長感到欣慰,一邊擔憂自己不在你身邊你能否照顧好自己。到了你臨走前母親還一直問你早就回答了不下三次的問題“社團活動辛不辛苦”,你不厭其煩地回答說不累,父親清了清嗓子,剛要說“孩子大了不要總拘着她”之類的大道理,又被母親毫不留情地戳穿,把藏在背後裝了一整個行李箱的零食給搬了出來。

“太誇張了吧……我一個人可吃不完,我會分給宿舍的大家的。”

“就是為了讓你和其他人打好關系的。”

父親還想要找補,這下你和母親都憋着笑沒去揭穿他。最後你提着一行李箱的零食上了回宿舍的列車,92的語氣頗有些吐槽你不幹正事的意思,你倒無所謂,武器這種東西S.E.E.S.應當會提供,之後要自掏腰包的加強款裝備你也不想買,大不了菜刀撬棍鋼棍平民神器三件套,實在不行就去棒球社薅一根球棍來……嘶,好像不太道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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