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趴在天台的欄杆前,手旁還放着一罐沒喝完的碳酸飲料,手機上的短信顯示半小時前理告訴你今晚要去探索塔爾塔羅斯,你回複了個帶顔文字的OK,接着退出了界面,手指在鍵盤上摁了一陣,在貪吃蛇與俄羅斯方塊中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選擇了合上手機,拿起剩下的汽水一飲而盡後捏扁空罐。
作為遊戲中被操控的角色,理擁有豐富多彩的日程,在玩家的驅使下去建立一個又一個羁絆,而現在作為此方世界的一員你無權幹涉他的行動,他會憑自身意志去做些什麼你也不願打聽。你又不是他什麼人,僅僅是同班同學與隊友的關系,邊界感還沒有薄弱到足夠你探聽他人私生活。
像這樣能主動聯系說幾句話已經破天荒了,從前出于禮貌加上的聯系人在添加完之後這段關系就走到了盡頭,而現在列表裡除了父母之外也多了其他人發來的消息。你會在早晨時對着來到教室的理與由加莉和順平說早安,放學時再同理一道等候列車抵達岩戶台;宿舍裡偶爾聽着順平的插科打诨充當吐槽役,與由加莉說幾句哪家店的泡芙好吃,理坐在你的旁邊聽着音樂,有時會瞄一眼你——也許是在看你是不是在玩俄羅斯方塊吧——你這麼想;面對真田與美鶴時接着扮演勤奮好學的後輩去請教同暗影作戰的經驗,見着幾月禮貌地敷衍幾句。
平靜而安穩的生活,家裡有愛你的父母,學校裡有并肩同行的同伴們,普普通通卻充斥着溫馨。但就同理發來的那條短信将你剝離出了日常,常人毫無察覺的一小時裡你做着與其他二十四小時截然相反的事——這才是你存于此處的意義。
融入得再徹底也會如此輕而易舉就被割裂開來,一切不過是依附于“向死”的終點而建立起來的夢幻泡影。你沒資格去貪戀,隻要走時如微風般無痕,得一句“風吹過了啊”,願無人為你哀悼。
風确實有些大了,迷了眼睛酸酸得想要落淚,你擡臂揉了揉眼睛,感覺腦後的辮子有些松了,去将發圈捋下,比天空要淡的藍乖順地披散在你的肩頭。
理從門旁退回到了樓梯口,将手機上未删除幹淨的文字消掉最後一個字節。方才是看見了你的人影,現在是徹底用不上了。理雙手放進口袋,沒有打擾到你,一個人獨自下了樓。
你收拾了下放在不遠處的便當盒,上面還粘着便利店的标價貼。你才想起來般掏出了手機,草稿箱裡還有未發送的一條“我在天台,要一起吃飯嗎?”,收件人顯示“結城理”。在将按下發送鍵時你正在自動售貨機旁買汽水,不慎被人将手機撞到了地上,所以才沒發送成功。
所以那條消息的意思不是婉拒,而是理并未收到你的信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将那條消息從草稿箱中删除。
在休整了一段時間後大家狀态都恢複得差不多了,仍舊是你們四人小隊去探索塔内,美鶴負責後方支援,真田留在ban位裡。
『學長什麼時候能上場啊,我想摸魚了,難不成還得等到考完試嗎?』
實際上最高等級的你在心裡對92如此道,朝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召喚出歐律狄刻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最遲在原本劇情點的時候也該入隊了吧。」
說了和沒說一樣,怎麼别家系統無所不知但故意隐瞞,到了你這就是開誠布公坦言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