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晴箋知道自己應該鎮定下來回答,但此時此刻她的腦子完全失去了名為理智的那根弦。
前輩、前輩……
心跳在不住攀升着,齋藤晴箋已經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抓松田陣平的欲望,哪怕他們直接隔着一扇玻璃,但毫無理智的齋藤晴箋已經遺忘了這個事實。
她擡起了手指。
“呲——”
冰涼的觸感讓齋藤晴箋清醒了一點,她看向旁邊正好看到好友收回的冰鎮飲料。
“清醒一點了嗎?”
好友如此詢問着。
齋藤晴箋收回手去抓着衣角強壓自己過分激烈的情緒一瞬,然後低着頭假裝整理衣服時平複情緒。
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能吓到前輩。
對了,前輩剛剛好像有說什麼來着。
齋藤晴箋的平複一瞬之後開始了回憶。
雖然當時看到前輩她已經處于目眩神迷的狀态,但腦子還是有下意識接收信息的。
對,想起來了,是學習。
松田陣平就看着齋藤晴箋沉默了好一會,好似準備賴賬轉移話題,又補了一句。
“想好怎麼狡辯了嗎?降谷還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聽松田陣平提起降谷零,齋藤晴箋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誠然,降谷零是個很厲害的補習老師,能免費從這位全能大佬手上學到點東西算是她賺了,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她怵降谷零。
這種時候聽到他的名字完全不亞于在全封閉式女校時帶着男生進校還被教導主任抓住了這種恐怖。
雖然已經從國中畢業很久了,齋藤晴箋依然還記得那位帶男生進校的勇士遭遇了多麼恐怖的公開處刑。
因為社會環境對戀愛頗為寬容,所以教導主任也沒有太過分,隻要求那位生性腼腆的少女寫了兩千字的情書在周一的大會上對着全校師生清聲朗讀。
那種社死程度,齋藤晴箋現在回憶起來都害怕。
哪怕她現在以為快要習慣這種開朗的面貌了,但是想想這種流程她還是很害怕。
當然,如果松田前輩也會在聽的人裡面,那另談。
而降谷零,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不亞于那位教導主任的存在。
他絕不會頒布讓齋藤晴箋去松田陣平面前讀情書這種獎勵她的任務,他隻會冷酷讓她早上多跑五圈。
美名其曰鍛煉身體,然後好勇争警校第一。
齋藤晴箋已經好多年沒聽過這麼樸實無華的鼓勵了,一點都沒被降谷零的話術打動。
因為她的記憶裡,一般會被這麼說的人,最後都被坑得奮發圖強,然後被更強的人打敗。
但躺平就不一樣,隻要她躺平地足夠快,别人的嘲笑就追不上她。
但躺平也是需要資本的,齋藤晴箋自己的主要目的還是要靠降谷零來幫忙,所以她現在根本不敢不聽話。
“前輩……”
還滿腦子戀愛的齋藤晴箋被魔鬼教師降谷零的名字驚醒了,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降谷前輩在哪?”
松田陣平翻了一個白眼。
“他不在。”
聽到降谷零不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齋藤晴箋立刻松了口氣,然後對着透明玻璃窗外的松田陣平擠眉弄眼。
“太過分了,前輩你居然告狀!”
松田陣平本來想解釋,但想起了幼馴染的提醒,又閉上了嘴。
算了,就當他在告狀吧。
松田陣平随即繼續問道。
“所以,你在這兒幹嘛?”
“和朋友見面啦。”
說到這兒,齋藤晴箋向着坐在對面的友人看去。
友人做出一個理解的表情,而後朝她擺了擺手,大意是讓她去找松田陣平。
齋藤晴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回頭請你喝奶茶。”
而後她拿起東西,手機依然在保持着通話,從容地從餐廳内從外走去。
松田陣平也跟着放松了一點,萩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鬼知道他其實還在思考着要用什麼理由引導齋藤晴箋離開那家餐廳,畢竟萩在給他頒布任務的時候隻告訴他随便聊聊。
所以松田陣平看着鎮定自若,其實已經在觀察到齋藤晴箋是和朋友出來之後開始頭疼了。
因為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特别具有說服力的理由,正常人都不會撇下朋友離開。
都在松田陣平思考要不要謊稱降谷快過生日了所以要挑選禮物時,齋藤晴箋自己就出來了。
很好,這句話可以留到降谷零真正過生日那天再說了。
松田陣平挺滿意的,雖然齋藤晴箋出來後他也不知道該聊什麼,但齋藤晴箋從不會讓場子冷下來。
果不其然,齋藤晴箋過來時看到他隻身一人就開口問道。
“萩原前輩今天不在嗎?”
這可真是大奇事!
“我和萩也不是一直待在一起的。”
松田陣平很無語。
他和萩是關系好,但也不至于一直形影不離啊。
“沒辦法,因為每次看到前輩都和萩原前輩聯系在一起。”
齋藤晴箋坦坦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