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防丢繩也像情侶,甚至更像了。
其實如果隻有這一個視頻也算不了什麼,偏偏這兩人實在太大膽,宮南澤公事處理不順,一周後才回家,墨白和林樂樂在這七天裡幾乎天天不着家。
宮南澤至少刷到過他們三次,還是三個不同的地方,其中一次是某位姑娘拍了他們兩個的背影,講述跟着這兩人過恐怖類密室逃脫的經曆。
“我今天第一次把一個恐怖密室走到結局,不是因為我突然膽子大了,腦子長出來了,而是遇見了靠譜的隊友,全程苟在他們兩個身後走完的。”
“這倆人真的太強了,為了不走散竟然能想到戴防丢繩,不過防丢繩是可以帶進來的嗎?下次我和朋友也試試。”
“啊,跑題了,我們說回去,就那個白衣服戴墨鏡的,也不知道腦子怎麼長的,什麼謎題根本不用想,一分鐘内直接破解,看見鬼我們都吓得不行,就他沒反應,有時候還去拉鬼,給鬼吓得都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旁邊那個藍衣服的比他差點兒,但一直特别堅定往前走,估計在墨鏡哥身邊也踏實吧。”
“我們這一組有七八個人,一開始一盤散沙,後來都發現這倆人厲害了,全都苟在他倆身後,真苟出去了,一個中途放棄的都沒有。”
“關鍵是,長得太帥了真的,我出來之後想去加個微信的,不過人家拒絕了,手牽手走了。”
視頻到這裡就算結束,畫面定格在一白一藍的背影上,底下評論卻比這視頻精彩多了。
“直女真是超絕鈍感力,你還上去要微信?你是真沒發現哪裡不對嗎?”
“我不了解這兩個人,但我了解我的号。”
“防丢繩是什麼新型秀恩愛工具嗎?老公說我是個路癡寶寶,說一眼看不見我就會走丢,一出門非要給我戴上防丢繩,他真是太愛我了,還說我這麼可愛,被别人撿去可不會還啊。”
“樓上你想笑死我嗎?嬌妻文學沒少看吧?味兒太沖了。”
“嬌妻文學的風還是刮到了同性群體。”
本來讨論得也算和諧,突然又一個賬号回複:“積點口德吧,你們真沒發現不對嗎?墨鏡防丢繩,走路還得牽着,這明明就是個視力障礙啊,消費殘疾人讓你們很開心嗎?”
有人問他:“你又知道了?正義哥。”
正義哥十分激動:“我當然知道啊,我遇見過,我當時不知情還罵人家沒長眼睛,我真該死啊。”
衆人這才注意到正義哥的ID:我真該死啊。
畫風一下子變了,下面的回複長達上千條:“我真該死啊。”
“我真該死啊。”
“我真該死啊。”
“……”
再後來這兩人人稱防丢繩兄弟,沒人再敢亂猜他們的關系,如果真是盲人,那這兩人什麼關系都有可能,未必就是情侶,生怕猜錯了愧疚又深一層,恨不得半夜坐起來給自己一巴掌:“我真該死啊。”
也難怪宮南澤生氣,出差一周家被人偷了,他老公都跟小鮮肉組上cp了,他這兒還蒙在鼓裡呢?
這倆人還絲毫不知悔改,尤其是林樂樂,聽他興師問罪,不但不心虛,反而跟他叫闆:“我這是為了白先生好,人不出門怎麼行,沒病也憋出病來了,帶他去散散心不好嗎?”
“我沒說不讓他出門,”宮南澤耐着性子解釋:“但我說了不能超過三個小時,看看你們去的這些地方,路程都不止三小時吧?”
林樂樂道:“那就足以證明三小時的規定不合理啊,你倆住的這地方,三小時來回,一個半小時連一環都開不到,也就在兩條街外小公園轉轉還差不多。”
宮南澤:“那你們就去小公園轉啊。”
林樂樂:“轉過了,沒意思。”
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怎麼還教育起老闆來了?誰給他的膽子,宮南澤道:“林樂樂,别忘了你隻是個保姆,我怎麼說你怎麼聽就是了,至于好還是不好,那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再私自做決定,那就别幹了。”
“你别朝他發火,”墨白淡淡開口:“是我讓樂樂帶我出去的,我也隻認樂樂這一個保姆,你如果想換人盡管換,大不了我就跟樂樂一起走,我給他發工資。”
宮南澤讓他氣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感覺自己才三十歲心髒就要出毛病了:“好,很好。”
他怎麼也沒想到,想招個保姆而已,一時倒黴招來個燙手山芋,想扔都扔不出去,不能對墨白怎麼樣,他就開始專心對付林樂樂。
外賣是肯定不讓點了,林樂樂說我不讓白先生吃還不行嗎?我自己得吃啊。
宮南澤說家裡的東西随便你吃,不夠冰箱上有電話,你打了就有人給你送,撐不死你,林樂樂說那不好吃,宮南澤說,那沒辦法,合同上沒規定工作餐标準,隻能我提供什麼你就吃什麼。
緊接着開始管墨白出門的問題,三小時的規定直接取消,家門都不讓出了,為了确保這兩人不會合起夥來蒙他,宮南澤有空就會給林樂樂打電話:“去門口的監控前面跟我打個招呼,讓我看看你在不在家。”
反正隻要他在家,墨白就一定在,一個瞎子單獨一人哪兒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