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勾了勾,帶着傭人往電梯的方向走。
陸聽鶴端着已經冷掉的咖啡站在原地,看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裡後,他打通了趙緘的電話。
“聯系一下商場那幾家奢侈品店,讓他們送些這一季的新品來,後天下午我親自挑。”
陸總從來不會為了選衣服騰出工作時間,趙緘心領神會地問:“尺碼還是您平時穿的嗎?”
“不是,這次是給司蕪的,随後我報給你。”
挂斷電話後,放在角落櫃子上的電話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是件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物件,陸家某位老祖宗當年做的是古董相關生意,留下了這件老物件,一直使用到現在。
實際上,這個座機并非是用于日常通話,也隻有一個可能會響起,就是陸家老宅那邊的長輩有話要說。
陸聽鶴的神色沉郁下來,自從司蕪回家後,這已經是座機響的第二次,無非又是上次的那些事。
雖然他們之前對司蕪不管不顧,也看不上這個私生子,但到底現在司蕪還是回了陸家。既然是陸家人,就得受陸家的規矩,認祖歸宗,家法訓誡,都不能少。
按理說他必須要聽長輩的話,情分上是,身份上更是。
但想到陸家老宅的氛圍,陸聽鶴偏偏就是不想讓司蕪去。
他知道司蕪不會願意去,也知道自己不必把去了老宅會發生什麼告訴司蕪,隻要把人送去丢在那兒就好。
這很簡單,隻是他決不會那麼做。
他不會抛下司蕪,也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傷害,沒有必要的苦,司蕪都不必吃。
……
回到房間後,司蕪打開了論壇,發現婁危還在孜孜不倦給他發消息,但和之前發的那些消息大相徑庭。
十幾條道歉消息劃過去,司蕪隻看了最後兩條。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司蕪回了個。
婁危一直在看手機,得到司蕪的回複時,他還有些意外,他以為司蕪會一直不理他。
但很明顯,司蕪對他前面的道歉消息沒什麼反應,可婁危也從來沒向什麼人道過歉,也不知道該怎麼道歉。
或者說,該怎麼讓司蕪高興。
司蕪絕不是那種會接受别人道歉,或者去原諒别人的人,他該想辦法讓他高興,讨他歡心。
這四個字浮現在心底後,讓婁危有了些方向,現在在他看來什麼階級,自尊都不重要了,他隻想讓司蕪開心。
思慮半天後,婁危發過去一句:
【我把我的照片發給你,能換你原諒嗎?】
婁危打下這段話,立刻走到了全身鏡前,撩起上衣,對着鏡子拍了幾張照片。
他常年鍛煉,腹肌的線條緊實明顯,發給司蕪也存了些想吸引他的意思。
萬一司蕪對他的身體感興趣,或許也會逐漸對他感興趣。
就算司蕪和邵淩風在一起了又怎麼樣,不被愛的才是輸家。
司蕪一垂眸就看到了不斷刷上來的腹肌照,他實在想笑,因為在他看來這種有些沖動的事情隻有邵淩風做得出來。
不過既然都發過來,不利用一下可惜了。
司蕪輕輕一笑,把照片全都存下來,退出去編輯了一條帖子,配文是:【釣了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大家幫我看看怎麼樣呀?】
很快有評論刷出來:
【?什麼富二代,白富美老婆禁止倒貼!】
【這種一上來就發腹肌照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男人,老婆開門,我是雇/傭/兵】
【呵呵不怎麼樣,還沒我的大,dd私信看我】
……
司蕪樂得眼睛眯起來,像隻漂亮的小狐狸,他悠哉地把帖子轉發給婁危,配了句:“有人說你像是我點的鴨,看來你的腹肌水平一般般。”
對面回複很快:
【他們不重要,那你喜歡嗎?】
【現在你開心了嗎?】
司蕪看着對話框,指尖頓在空中,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他唇角一彎忍不住笑了,甚至有些懷疑對面被頂号。
【你在對我演戲嗎?很假】
婁危:【我在取悅你】
【現在能原諒了我嗎?】
【你想的話可以把我發給你的消息全部發出去,讓他們都來指責我】
司蕪沒說不原諒,也沒說原諒,而是放下手機,拿起了婁危送他的那條項鍊。
項鍊很漂亮,銀白色的細鍊,最中間的白貝母泛着溫潤的光澤。
他撩起短褲,把項鍊系在了大腿上,手指勾着鍊子,瑩白的腿肉被項鍊襯得更加白皙,因為勾緊的緣故,大腿中部被勒出一圈淡淡的紅痕,白貝母自然的垂下,乍一看像是戴上了一個精緻的腿環。
司蕪拍了幾張照片,再次發了一個帖子,配文:送的什麼便宜貨。
發完後,劇情進度又慢吞吞往前進了一點,已經有80%了,
不得不說,他覺得婁危和自己有相似的地方,也許就和他一樣,婁危也隻是想換個新玩法,倘若他有幾分真心,那就先抛出來給他看久一點。
要知道原劇情的結局裡,婁危可是很心狠手辣的,把原主送進監獄這件事,他出了不少手筆。
所以他并不覺得婁危被他吊的很慘,要論慘,還是他的結局比較慘。
帖子發出去後,婁危第一時間看見,表情在一瞬間凝固,不受控制地被擾亂了心緒,手指下意識放大了圖片,欣賞這張氛圍暧昧的腿照。
卻不止湧起欲望,還有更複雜的。
這算什麼,原諒他了,還是願意接受他的信号?還是無聲的勾引?
但他猜測更多的是,這不過又是司蕪對他使用的把戲,為了看他露出醜态,再狠狠嘲笑他,這麼看來,這張照片又像是挑釁,連文案都是。
評論區的人都在嘲笑他不行。
婁危卻忽而笑了。
開始他想赢走司蕪的身體。
看到别的男人對司蕪告白時,他想赢走他的心。
而現在婁危想,隻要能和司蕪糾纏下去,他願意在他面前一直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