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缪歡就這麼垂眸看着姜祎,兩人之間,再無更多的交流。姜祎親親抿了抿嘴唇,嘴唇微啟,卻始終沒開口。江缪歡自嘲般苦笑了下,“不說話?也是,你一貫喜歡這樣。”
這話就像一把劍,深深刺進姜祎心裡。姜祎的雙眸幾乎是瞬間泛紅:“那就把面扔了,為我的自作多情買單。”
“自作多情。”江缪歡想到室友最後那句自嘲的話【我就是個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姜祎,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不計前嫌的等你。”
“沒讓你等。”
“呵。”一年多不見,姜祎的性子倒是和之前相差不大,“所以,自作多情的一直都是我,不是嗎?”
江缪歡沒再跟姜祎聊下去,至少此時此景,江缪歡不覺得兩人還能再聊出什麼。
江缪歡本想直接出食堂,但在門口和室友孫慕久他們迎面撞上。便被拉來一起吃飯。
平絮瑾來的時候就看到姜祎一個人坐在那,看着旁邊那碗面,有些不确定:“江缪歡還沒來?”
“走了。”
“走了?”平絮瑾直接坐到姜祎旁邊,“那怎麼樣啊,你們倆這……”
姜祎看着旁邊的面,歎了口氣:“你吃吧,他沒動。”
“合着我是垃圾桶。”平絮瑾嘴上說着,手上還是誠實地拿起筷子吃,“你們倆都說啥了?”
“沒說啥。”姜祎看着低頭吃面的平絮瑾,心裡有了想法,“阿瑾?”
“說。”
“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姜祎努力尋找着最合适的措辭,“林夏,現在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不計前嫌然後跟她在一起嗎?”
“不知道,沒想過。”
“那想一下。”
平絮瑾對于這個問題,心裡又何嘗沒想過呢?但真的讓平絮瑾說出個一二三,平絮瑾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起碼,她應該跟我解釋下這麼久不聯系是為什麼吧。”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解釋呢?”姜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江缪歡也問我這個問題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我們家那些破事讓他可憐我嗎?然後因為可憐我,原諒我?”
“姜姜啊,咱們情況不一樣,況且,因為你和江缪歡的事情,我也算有了半個上帝視角。”最起碼,他知道,林夏走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沒法評判江缪歡,也無法确定他心裡在想什麼。”
“可我不想這樣。”姜祎說着說着,哭腔就出來了。
“但你們倆的确應該坐下來聊清楚,不然猜來猜去,誰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
“我是想跟他聊的啊,可他走了。”姜祎哭泣着,淚珠砸在面湯裡,“他不喜歡我了……”
平絮瑾看着姜祎哭的梨花帶雨,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擡手把姜祎攬在懷裡,輕聲安撫着:“不是,别哭啊,你這搞得跟我欺負你一樣。”
“就是欺負我,嗚嗚嗚,你都不幫我!!”
平絮瑾手上的動作一頓:“姜祎,做人可沒這麼不講良心的啊。我和林夏的事情,不比你倆好到哪裡去,可我還得開導你,照顧你的情緒,到頭來還是我欺負你?”
姜祎自知理虧,沒說話,隻是抱緊平絮瑾,拿他的衛衣擦了擦眼淚。
平絮瑾歎了口氣:“我這衣服很貴,你給我哭壞了,有錢賠嗎?小窮鬼?”
孫慕久順着江缪歡的眼神看了過去,猶豫再三還是開口提醒:“江缪歡,你看什麼呢?”
汪泓鑫也湊了過來:“該不會是看上哪個美女了吧?”
“可那隻有一對情侶啊……”孫慕久就是因為這個開的口。
“情侶?”江缪歡轉過頭,“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情侶?”
“很難看出來嗎?”孫慕久在江缪歡問的那一刻也有些懷疑自己,“那人家小姑娘,不是趴人家對象懷裡呢?”
“趴到懷裡就是情侶了?”
“啊?”孫慕久沒想到江缪歡反應這麼大,“那,一般情況下,朋友之間,不至于趴到懷裡去吧?”
汪泓鑫看着氣氛不對,急忙過來打圓場:“沒事!我是覺得啊,喜歡,就要大膽追求!移花還能接木呢!況且,咱這條件是吧!大膽沖就完了!”
“沖?”江缪歡回想着今天汪泓鑫在宿舍鬼哭狼嚎的樣子,“你不是說,再也不做舔狗了?怎麼又讓我沖?”
“那,那不一樣啊!”汪泓鑫掃了眼周圍,确定沒什麼人路過,才敢開口,“我這硬件一般,你硬件頂級啊,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就不信,你這樣的還會失敗,怎麼,你還有被别人當備胎的經曆?”
“備胎?”江缪歡甚至有些恍惚,“可能備胎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