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年意識到自己穿越的時候故事都已經快接近尾聲了,今年甚至已經2012年,如果她記的沒錯的話,再過幾年就是張起靈要從長白山回來的時間。
她在2012年的時候由于父母在一次事故中出了事,被父親的老闆收養,她這個時候才知道,父親的老闆名字叫解雨臣,道上人稱花爺,尚且還沒有從父母突然身亡的悲痛中緩過來就要接受這一巨大的變故——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穿越的是唯物主義社會來着。
本來穿越就夠離譜的,沒想到這個更離譜。
當然,這些對她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因為她那一年才剛剛滿12歲,小學剛畢業,還沒開始學二元一次方程組,這些事怎麼樣也輪不到她操心。
讓那些學了微積分的人去操心吧。
之後她被接到了解家的一棟小洋房裡生活,開始讀一所私立的初中,父親以前的同事兼朋友在那場事故中瘸了腿,被花爺安排當個司機養老,他一生無兒無女,也沒有結婚,就過來照顧她。
司機姓劉,之後兩年的時光裡老劉和給她做飯的梅姨是她接觸的最多的兩個人,就連家長會也是老劉去替她參加。兩個人對她的照顧盡職盡責,老劉和她父親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在花爺手底下做事,出了事之後一心想把她培養成才,算是給她父親一個交代。
很多個晚上她吃完飯以後老劉就會帶着她讀課文——他自己本身沒有上過什麼學,讀的很多都是錯的,但是關年并不在意,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有意思。
這兩年她也沒有見過幾次名義上的監護人解雨臣,大多數情況他周圍都有好幾個人,匆匆過來又匆匆離開,話都說不上兩句,但是如此種種都不影響她在2014年的時候繼續準備初三的升學考試。
初二的期末考試前一個月的時候,老劉來接她放學,關年注意到他的臉色有點凝重,上車之後老劉就告訴她,花爺今天回來了。
關年在校門口買了個手抓餅,本來聽完沒什麼反應,一琢磨又覺得不對勁,花爺回來有什麼好臉色凝重的?
果然就聽見老劉繼續說:“花爺要在這兒住幾天,你要乖乖聽話,不要到處亂跑。”
大概是出了事,關年一邊吃手抓餅一邊想。
家裡新出現了幾個人,關年進去的時候就看見黑眼鏡正在吃面,那碗比他的臉還要大兩遍,他跟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一樣呲溜呲溜的吸,聽見聲響看到她,把嘴裡的面咽下去說:“年年回來了,要不要吃面?”
關年搖搖頭,她剛剛已經吃過手抓餅了。
但是卻沒有看見小花:“解叔叔呢?劉叔說他回來了。”
黑眼鏡佯裝生氣:“剛進門還沒叫人呢就找你解叔叔,趕緊叫你幹爹再說。”
……這是一個自封的幹爹,但是關年也不想和他拉扯,說:“幹爹,解叔叔呢?”
黑眼鏡這才覺得順了氣:“他樓上躺着呢,醫生還在檢查,等下我帶你上去看他。”
花爺受傷了?受傷了為什麼不去京城裡的老宅,要到這兒來養病?
等黑眼鏡吃完了面,醫生也從樓上下來了,說了一些類似于“現在情況還挺穩定,但是要注意休息”之類的話,于是她就被黑眼鏡帶着去看花爺。
原本關年想應該不是什麼很嚴重的病,但是進了房間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些已經盡力隐藏卻仍舊飄散出來的血腥味。
花爺臉色蒼白,看見她的時候神色依舊溫和,叫她過去,問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生活起居和學習情況。
“我和你黑眼鏡叔叔會在這裡住幾天,你照常上學就行,别的不用在意,有什麼事就和他說或者來和我說。”花爺輕聲囑咐她。
黑眼鏡不買賬:“是幹爹是幹爹,你别挑撥離間啊花爺。”
花爺笑哼了一聲:“這幹爹我還沒當上呢,你等我死了再說。”
說了一會兒話他們就出來了,花爺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不知道為什麼,讓關年有種隐隐不安的感覺。
黑眼鏡似乎看出了她的忐忑:“别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關年定了定心神,回房間寫作業去了。
傍晚開始下起暴雨,她做了幾張卷子,總覺得有些不靜心,但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等她寫完物理,天已經全黑了,時間到了接近八點,等一會兒梅姨就會叫她下去吃點東西,關年等了一會兒,果然有人來敲門,是黑眼鏡:“走,吃點水果再寫,别天天在房間裡關着,都讀成書呆子了。”
關年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黑眼鏡等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看了一下她的作業和剛做的卷子,有點驚奇的問道:“你成績很好嗎?”
作業上面都是清一色的對勾。
關年:“還可以吧……考我們本校的高中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