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關年就聽到了門口好幾個汽車刹車的聲音。
她還在臨時休息的床上暈着,沒來得及坐起來,就看見有人大步流星推門進來。
黑眼鏡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的花t恤髒的都快看不見花了。
“你沒事兒吧?”他蹲下來問。
關年看着他,搖搖頭,有點遲鈍的回答:“能回家嗎?”
黑眼鏡想把她抱起來,但是身上太髒了又有點猶豫:“現在就回家。”
又進來幾個人,關年還沒看清是誰就聽出來了:“年年?”是胖子他們。
花爺在門口站了一下,先看了看她的狀态,沒有跟着進來,而是去辦理接她的手續去了。
胖子看到了她後腦勺的傷,又看了看她胳膊和腿上的傷:“很疼吧?”
關年搖搖頭:“回家嗎?”
回家之前得先把手續辦完。
花爺帶了醫生過來,先給她大緻檢查了一下,又給她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
最後是吳邪負責把她抱到車上去——他畢竟看起來最幹淨。
她有點昏昏沉沉的,黑眼鏡摸了下她的額頭:“還在發燒呢。”
關年身上蓋着一件衣服,大夏天的還是覺得手腳發涼:“醫生說吃了藥休息一會兒就會退燒了。”
胖子又讓她喝了一點溫水,關年都很順從。
“吳邪叔叔,”她擡起頭來,“你們的事情辦完了嗎?順利嗎?”
吳邪說:“順利,我們接了個人出來。”他手上抱着她,就用眼神示意她往另一個方向看。
關年這才注意到有個男人一直沉默的跟着他們,因為一直沒說話,加上她昏昏沉沉的,居然沒有發現。
但是她知道是誰:“是張叔叔。”
吳邪點點頭:“你叫啞巴叔叔也可以,他不介意。”
這就是張起靈,關年想,在青銅門裡呆了十年的人,看起來居然有點人畜無害。
但是此時此刻身體條件不能支撐她想太多:“我想睡一會兒。”
“睡吧,”吳邪說,“晚點叫你起來吃飯。”
再次醒來的時候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屋子裡沒有開空調,而是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一個電風扇對着床尾吹,她感受到一些徐徐的風,溫熱又舒适。
另外一張床上坐着一個人在閉目養神,看穿着關年還以為是黑眼鏡,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
此時對方發現她醒了,也睜開了眼。
“啞巴叔叔,”她喊了一聲覺得很别扭,又重新喊,“張叔叔。”
張起靈看了她一眼,出去了,不一會兒醫生進來了:“餓了嗎?你隻睡了一會兒。”
醫生姐姐姓蘇,是花爺的手下,她之前也見過幾次了,一邊說一邊拿了一隻溫度計出來給她測體溫,又讓她喝了一點水。
關年喝完:“有點餓……解叔叔呢?”
蘇醫生又掏出了專業裝備要給她做檢查:“他們昨天一夜沒睡,現在都去眯一會兒,你要我現在去叫下他嗎?”
估計是找了她一整夜吧,那估計是累的夠嗆。
關年搖頭:“沒事,我覺得好很多了,等下我也要繼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