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并沒有深究，他更加注意細節：“你還記得他們那群人是什麼樣嗎？把你記得的他們的樣子詳細描述給我。”

關年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從第一個見到的男人開始說起：“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寸頭，帶着護目鏡，右眼角有一塊傷疤，穿着速幹的運動衣，上衣和褲子都是黑色的，身上纏了護膝和護腕，為了防止蚊蟲叮咬，他把自己的腿和胳膊都包起來了，左撇子，而且右腿好像受過傷，走路的時候不是很平穩，右手拇指上帶着一個小扳指……”

她形容的非常仔細，隻要是能記得的東西都盡全力描述出來。

胖子剛準備誇她的記性真好，她已經開始描述第二個人了。

然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一共十一個人，每一個人她都好像都有印象，從外貌特征，到說了的話，做了什麼事，甚至帶着的裝備，隻要她認識，也都能描述出來。

胖子誇她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反而問：“你不是說你一直在裝哭嗎？”

“是啊，”關年說，“一邊裝哭一邊暗中觀察。”

小花的思維仍舊是跟着關年走的，他聽完了這些描述，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剛剛描述中，來搜你身的那個女人，戴着項鍊？”

關年：“是的……好像是鳳凰。”

胖子還是覺得很離譜：“你怎麼能記的這麼清楚？”

吳邪這一路聽下來，已經大概猜到了原因，他說：“你記東西，是不是一般用的照片記憶？”

胖子又看他：“什麼叫照片記憶？”

吳邪說：“就是說，我們一般人記憶東西的方法是記錄順序、聲音、色彩這樣，但是有一類人他們記憶的方法類似于拍照，就是他看一件東西，要想起來的時候，那件東西就像照片一樣出現在他眼前，他隻用把它描述出來就行了。”

關年仔細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不過好像不是照片，更多的是像……視頻？”

吳邪也覺得很神奇了：“就是說他們做的動作和說的話，你都記得是嗎？”

“記得一些……但有些我沒有刻意去觀察或者記憶，就很模糊，就像是視頻背景音或者是虛化的畫面一樣，不清晰。”關年說。

胖子終于理解了，感歎：“難怪你成績那麼好，考試你就是在腦子裡看視頻抄答案呢……”

關年：“……哪有那麼誇張，理科去哪裡抄答案啊！”

天已經擦亮，關年看到了高速路旁的大片農田，困意又湧上來，她打了個哈欠。

小花聽到了她打哈欠的聲音，說：“你去睡吧，開學之前我讓老劉去接你。”

關年點點頭，又意識到小花是看不見的，于是說：“好的……不過……”

小花：“不過什麼？”

“我感覺有點奇怪，我最開始的印象是十二個人，但是剛剛全部數了一遍，也描述了一遍，卻是十一個人，我就有點分不清了。”

她看起來睡眼朦胧的，吳邪覺得可能是記錯了：“當時很混亂，你記錯才是正常的。”

關年又在記憶裡數了一遍，确确實實是十一個人，但是為什麼會有十二個人的錯覺？比起其他人，她更加了解自己：“我再想想吧……應該不會記錯才對，可能是有些細節我忘記了。”

他們開了整整兩天的車才回到了杭州，關年每天吃了藥就昏昏沉沉的，上車就睡覺，下車就吃飯，感覺時間過的飛快。

唯一讓關年比較擔心的事情是一直都沒有得到黑眼鏡和小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