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到底什麼是天書？吳邪覺得很迷惑，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沒有失憶之前肯定也不知道天書是什麼，不然他一定會給關年或者他自己留下線索。

“但它一定不是一本書，”關年說，“沒什麼書是需要小孩子才能去青銅門後拿到的，天書應該隻是一個代稱而已。”

“而且不止有一本……”吳邪說，“為什麼汪家會覺得另一本天書在我手裡？我又沒有帶小孩子進過青銅門後。”

他隻是自言自語而已，這個問題當然不指望關年來回答。

等到快吃晚飯的時候蘇醫生進來了：“你别和她說太久的話，她還在發燒。”

吳邪被訓的不敢還嘴，這幾天他碰見誰都小心翼翼的，連抽煙都是去躲到角落裡抽。

蘇醫生過來給關年檢查身體，她忽然問：“我以後還能正常寫字嗎？”

她問的太平靜了，蘇醫生愣了一下才回答：“可以的，等你恢複一段時間，寫字是沒問題的。”

“那還能打羽毛球嗎？”她又問。

蘇醫生這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能打的。”

但是關年已經從她短暫的沉默裡聽出了她善意的謊言，吳邪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低落，找補了一下：“可能不能像以前打的那麼好，不過你又不是要去參加國家隊集訓，就業餘打羽毛球還是沒問題的。”

她的羽毛球本來就打的不好，關年想，如果隻是上限更低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關年又問：“胖子叔叔呢？他不來看我嗎？”

怎麼可能不來呢？

他天天一大清早就來了，就在門口坐着，如果他帶着這樣的精神去上班，資本家都得流淚。

吳邪和她說：“你想見胖子叔叔嗎？”

關年當然是點頭：“我們是家人，我、你、胖子叔叔是家人……要加上張叔叔嗎？”

這個問題讓吳邪思索了一會兒：“得加上，不然他會自己偷偷難過的。”

關年恍然大悟：“好的，那就把張叔叔也加上，那他能來看我嗎？”

吳邪感覺精神了很多，關年總是像太陽一樣，他覺得難過的時候和她說話，立馬就像吃了速效救心丸：“我去叫他們。”

他們三個人裡隻有張起靈是完好無損的，這也非常合理。

胖子看起來像蔫兒了的茄子一樣，都瘦了一圈，他左手胳膊還打着石膏，看着關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說：“都怪我。”他甚至都不怪吳邪了。

關年對他的低落熟視無睹：“胖子叔叔我們一起吃完飯好嗎？我好餓。”

完好無損的張起靈被打發去拿晚飯了。

“我想吃糖醋排骨。”關年說。

現在這個時候，她就是想吃佛跳牆吳邪也會去想辦法的，但還好年年從來不會提如此無禮的要求。

吳邪給關年削蘋果，胖子就給她講這幾天黎簇和蘇萬的悲慘生涯：“我給他們好一頓胖揍，這小子也不敢還手，這幾天看見我就跑，我這麼多年的功力能讓他們跑掉？看見一次揍一次。”

關年還沒忘記替他們倆說好話：“他們也是為了去救你們，是吧，吳邪叔叔你說呢？”

吳邪一連串的蘋果皮在這裡斷了，他面不改色的繼續削，少見的沒有接關年的話。

這讓關年有點同情黎簇和蘇萬了。

“退一步講，”胖子繼續說，“他們也不想想，就算沒有汪家人，你被人拐跑了怎麼辦？你是不知道，很多窮的叮當響的地方最喜歡買童養媳，你知道童養媳是什麼嗎？”

關年：“……蘋果好了嗎？我想吃蘋果。”

吳邪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關年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伊德呢？怎麼沒有聽你們提起他？”

胖子的表情忽然呆滞了一下，然後才說：“他出了一點意外……你可能以後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