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獸的情緒平靜下來,月如霜才接下話茬,他沒有養過其他的小獸,第一隻盡心盡力點也是正常的。
這紫竹筍的毒素雖然強勢,難以清理,但是好在蕭聲斷隻吃了一根,體内積累的毒素不至于叫人很快就死。
隻不過璇元宗内沒有解毒藥材,得去他當年得到這竹子的山脈上找。
想到這裡,月如霜難免頭疼,雲霖山脈上萬分兇險,各種高階靈獸頻繁出沒不說,比紫竹筍更加劇毒的靈植也比比皆是。
小獸剛剛築基,身體中儲存的靈力甚至不夠支撐自己長時間禦劍飛行。
他怎麼敢放心帶着這麼個小家夥去。
稍微不注意就會命喪黃泉,死的可比現在快多了。
種種擔憂月如霜并沒有說給蕭聲斷聽,劍尊摸摸小獸的頭,順便把依舊□□的兩根呆毛按下去。
他柔聲:“自己在璇元宗待着。”
蕭聲斷蹭了蹭頭頂布滿薄繭的大手,知道師尊是要出門給自己解決爛攤子。
少年低聲的詢問:“那,師尊能帶上我嗎?”
“不行。”
“我保證不會搗亂的。”
“……”
月如霜不為所動,蕭聲還是不死心:“師尊,這個毒發需要多長時間?疼不疼呀?”
“萬一我不小心提前死了,就不好了。”
“我都不認識宗門裡的弟子,也找不到吃的,從昨天開始就餓肚子了。”
“師尊就帶上我吧……求求您了。”
小獸的話在身邊一個勁的亂竄,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月如霜幹脆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徒留蕭聲斷懵懂的張嘴。
這又是什麼招式,師尊怎麼突然消失了?
天色漸晚,月亮在天際滑過一整圈,又是一日晴。
葉長崖從床上醒來,和身旁的咪咪獸一起打呵欠伸懶腰,不等一人一獸的動作完,便看到身側有一紙傳音。
“該死的,今天不是公休日嗎,怎麼還會有傳音。”
葉長崖不滿的嘟囔着,不情不願的打開傳音符:【有事外出,照看小獸一周。】
是月如霜的靈力,但是内容叫人匪夷所思。
葉長崖撓撓咪咪獸的下巴,詢問自己的小靈寵:“小獸?月如霜什麼時候養了小獸?”
“喵喵喵。”咪咪獸咕噜噜的打起呼噜,根本聽不懂主人在講什麼,爪子一伸又躺在被窩裡睡着了。
“不對啊,這小獸該不會指的是他那個小徒弟吧?”
葉長崖越想越怪,打了幾個寒戰,連忙收拾服飾趕往月如霜的山頭去了。
遠遠看去,寒清峰上有一身影在刻苦練劍,可不正是要尋找的蕭聲斷麼,葉長崖收起佩劍,無聲落在大片的桃花樹後方,随即隐匿身形,仔細端摩着璇元宗這一屆唯一的天靈根弟子被月如霜教成什麼樣了。
“九千四百五十八,九千四百五十九,九千四百六十……”
蕭聲斷擦了擦頭頂的汗水,繼續揮舞着手中的佩劍,依稀記得今天早上師尊的話。
劍尊丢給他一把木劍、一瓶丹藥、和一本基礎功法:“日出而起,月落而息,每日揮劍萬次,自己領略功法,全部參透,我回來後要看到成效。”
丹藥是辟谷丹,蕭聲斷粗略數了數,大概夠自己吃上數月。
師尊這是準備外出一整個月嗎?
月如霜緊接着将沒說完的話說出口:“學不會就打你。”
蕭聲斷把沒說去的話憋在嘴裡,整個人頓感壓力。
《缥缈劍決》是什麼功法?萬一自己悟性低怎麼辦?這麼厚一本,真麼能在短時間之内全部參悟完嗎?
扭捏的小徒弟還是将準備了好久的話語說出口:“那,師尊再見。”
月如霜罕見的愣神,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嗯。”
溫存的時光總是短暫,月如霜離開後,蕭聲斷便聽話的拿着木劍練習,便是葉長崖現在看到的景象。
“這麼努力啊,”葉長老單手摩挲下巴,想起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就一陣牙疼,“也不知道那幾個癟犢子最近都跑哪去了,看看人家寒霜劍尊的徒弟多聽話,果然同人不同命啊……”
竹林中少年的身影愈發穩健,微風吹過,似乎有什麼正在發生改變。
劈、砍、劃、刺、挑。
不同的動作給人帶來不同的感覺,酸痛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起來,此刻的木劍不再重如千斤,反而變得格外輕盈,劍随風而動,初試鋒芒。
“嘶,這不對吧,”葉長崖緊緊皺眉,發現一個驚人驚掉下巴的是事實,“這小子揮劍一萬下就有細微的劍意了?這是把桃木劍,不是本命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