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用毛筆寫的狂草。
蕭聲斷:……怎麼一個也不認識?
少年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擡頭:“師尊,你寫的是什麼字啊?我不認識。”
他以前就是個山裡的野小孩,雖然上過學堂,但是學堂裡教的字和師尊寫的不太一樣。
月如霜的字和他平日裡冷淡的性格不太一樣,龍飛鳳舞,婉若遊龍。
見師尊不搭理自己,蕭聲斷想了想又補充:“一個字也看不懂!”
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辦,是說錯話了嗎?
少年眨眨眼,為了安慰自己的師尊,指着宣紙上為數不多的序号說:“但是我知道,這個是一,這是二,這是三!”
師尊好像一座冰雕哦。
要不然再認幾個字叫師尊高興高興?
以前在凡間的學堂裡,教習先生都誇自己聰明呢。
想起往事,蕭聲斷信心大漲:“師尊,我還認識這個字,應該是劍的意思吧?對了師尊,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是我說的不對嗎?”
簡直一派胡言。
月如霜閉了閉眼,對着小獸懵懂的臉,他一般說不出重話。
但是現在,是不一樣的。
世間那麼多奇獸異寵,怎麼偏偏是他這隻蠢得出奇?
“你不認識,那缥缈劍決是如何學會的?”
月如霜盯着徒弟的眉眼,懷疑他是否在說假話。
在雲霖山脈中心,他曾見過小獸的劍法耍的有模有樣,那劍決上的字也是狂草,怎蕭聲斷偏就能學會。
說到這個,蕭聲斷不好意思起來。
這個說來話長,師尊将那本劍決交給自己的時候,蕭聲斷根本沒有打開看,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等到月如霜離開後,蕭聲斷才有時間仔細學,這一看不要緊,竟然全都是自己看不懂的草書。
不過好在劍決的每一招都有插圖,黑色的小人行雲流水的展示,倒也如同管中窺豹,可視一斑。
就是這些密密麻麻的理論指導看不懂,導緻他學的不是特别順利。
當天早上,他揮劍一萬次後,才終于生出幾分輕盈之感,沒想到緊接着就被葉長老帶到練功廣場,認識了浦诏和越良兩位師兄。
在随兩位師兄外出的時候,蕭聲斷也一直沒有機會出手,遇到危機的時候卻又剛好毒發,運氣實屬一般。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月如霜所見了。
将這些事情全部娓娓道來後,月如霜終于正視了一眼小獸。
當日,他是在日出十分離開的宗門,日出與淩晨隻有不到一個時辰,這小獸居然能夠憑借一張張插圖學會缥缈劍決?
“可是全部都會了?”
蕭聲斷一驚,以為是師尊對自己的進度不滿意:“沒有,隻學會前兩招,後面的……師尊再給我兩天時間成嗎?”
整篇劍決一共三十六式,僅僅需要兩天麼?
聞所未聞。
倘若蕭聲斷沒有對自己撒謊,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想起那天早上葉長崖瘋瘋癫癫的傳音,月如霜此時也有了兩分實感——他養的這隻小獸或許真的天賦異禀。
就是可惜見識少了些。
不過勤能補拙是良策。
于是劍尊深深地皺眉:“榆木不可教,你從今日起,去學堂。”
嫌棄之意溢于言表。
蕭聲斷皺起一張臉,雖然十分不理解,但是選擇聽師尊的話,就這麼點點頭答應了。
看來師尊還是覺得自己太蠢,他必須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加努力,才能背負的起寒霜劍尊徒弟的稱号。
事到如今,經曆了各種事情,蕭聲斷也知道了師尊在宗門内擁有着怎樣的聲望。
想到當初在師尊在傳功殿的正門前,殺掉對出言不遜的荊明智時,自己被吓得瑟瑟發抖就好笑。
蕭聲斷起身蹦跶兩下,昂起頭來,感覺現在身上充滿了力氣,他現在已經十分有自信,能夠在各種情況中保持冷靜了!
見他良久不應,甚至在眼皮子底下蹦蹦跳跳的,月如霜随手拍在小獸後腦勺,有些不耐煩:“答複。”
“哎呦!”
這一下可不輕,猛然間被外力沖擊,蕭聲斷砸在結實的地闆上,呀也不知師尊這屋子裡的地闆是什麼材質,摔的人屁股生疼。
礙于面子不去揉,蕭聲斷隻能連忙回答:“聽見了,我聽見了師尊。”
白衣修士的身影終于消失。
四下無人,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地上爬起來,不經意間揉了揉屁股肉。
他現在可是寒霜劍尊的徒弟,要時時刻刻注意形象。
此時,一團蹦蹦跳跳的靈力不知道從哪裡來跑來,發現主人的氣息後想要靠近貼貼。
注意到想要爬到自己頭上的水靈力,蕭聲斷一腳踢開:“奇怪,這是誰煉化的?”
應該是誰修煉時不小心煉化的,沒有即使收納至經脈中。
不過嘛……蕭聲斷歎了一口氣,再次将這團靈力拍散,他要自己吸收靈氣煉化,這是誰的趕緊拿走!
他這種有出息的修士是決計不會吃嗟來之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