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築基期的小弟子如何有能耐闖入禁地?
難道是隐藏了修為?
月如霜再次用神識細細掃過,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二人确實是築基無疑。
心神一凜,洶湧磅礴的靈力瞬間湧出,朝着尚在打鬧的師兄弟而去——
“咳咳,是誰……”
兩人都沒有任何防備,輕而易舉的被鎖喉。
月如霜出手并不留情,矮個子的臉逐漸泛起青色,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顯然是要窒息而亡。
好在高個子還有一口氣,他用充血的雙眼死死盯着月如霜,用最後的意志力說:“放開師兄,我什麼都告訴你……”
月如霜似乎對二人的性命并不感興趣,轉手松開了矮個子的男修。
後者跪在地上捂住胸口,開始呼吸得之不易的空氣,如同有粗糙的沙子在摩擦聲帶,嗓音粗糙無比,完全沒有了先前的輕松惬意:“前,前輩。”
着急朝月如霜磕了幾個頭,男修才驚魂不定的說:“方才多有冒犯,實在是非我所望,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麻煩。
月如霜周身氣質一變,大乘期的威壓瞬間将他壓得喘不過氣:“知無不言?”
男修更加戰戰兢兢,伏在地面連頭都不敢擡:“這靈幽潭的位置是從靈犀閣買到的消息,我就是聽說,聽說這裡面靈氣充沛,才才才,才來的!”
不等月如霜再次開口,男修又繼續補充道:“就是宗門山腳下面的靈犀閣!宗門大比在即,我師弟的修為剛好是築基大圓滿,實在是無路可走,迫不得已才買的消息。”
“禁地有封印,靈幽閣還特意給了我們一件令牌。”
說完,這修士竟真的從胸口掏出來一個老舊的木牌子,上面的裂紋非常清晰,依稀可見紅色的字迹:璇元宗第一千一百三十九代弟子——
後面的名字被特殊方式消除了,神識覆蓋上去也感知不到具體的主人。
這是一枚無主的令牌。
看到令牌後,月如霜的心中泛起波瀾。
當初親自帶小獸去領身份令牌是有原因的,璇元宗的弟子身份牌很重要,而且牌子的權限會随着主人的修為和身份變化而提升。
必要的時候,甚至能用作保護手段。
宗門内的很多地方留有封印,比如藏經閣的三樓,不允許修為低于結丹的弟子進來。
這令牌是木質的,顯然是有些年頭了,在月如霜的印象中,這種牌子在很多年前就被廢棄,現在的身份令牌則是統一的玉佩形式。
還有上面的字迹——第一千一百三十九代弟子。
璇元宗建宗多年,傳承至今,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為了方便,在令牌上寫年代的方式也被廢除掉。
宗門每五年收一次徒,千年時光轉瞬即逝,倘若沒有飛升成功,令牌的主人恐怕早就化為黃土一抔。
能夠随意進入宗門禁地,令牌主人的實力和地位想必也低不到哪裡去。
事出反常。
危險的氣息不斷蔓延,矮個子修士已經被吓得話都說不清楚,隻曉得一個勁的磕頭。
“前輩,是是是我們有眼無珠,驚驚,驚擾了您,今日之事,我方某決計不會透露出去,牌子也交由您處理,能否饒,饒,饒我們一條小命?”
方棱,也就是矮個子修士。看了眼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師弟,膽子一橫繼續道:“如有不放心,我與師弟可發心魔誓!”
月如霜淡淡瞥他一眼,方棱渾身一抖,立刻心領神會。
“我方棱在此立下心魔誓,今日所見所聞,我二人今後如有向外透露半分,即刻生出心魔,此生修為不得寸進!”
修仙之人最懼心魔,道心不穩,行差踏錯,便會容易滋生心魔,所謂的走火入魔,便是如此。
修士一旦走火入魔,結局隻有一個——魂飛魄散。
發這種毒誓帶來的後果一般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方棱做到這種地步,不想死的決心也可見一斑。
這二人的性命,月如霜并不放在眼裡,隻不過今日小獸修為即将突破,他不想髒了手。
劍尊斂眸,看着手中不知名的令牌。
靈犀閣,倒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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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聲斷處于這種玄而又玄的狀态中已經很長時間了。
這世間的靈力都要偏愛他一些,吸收起來毫不費力,都争先恐後的往身體裡鑽。
晉升築基期已經有一段日子,蕭聲斷學會了令無數修士頭疼不已的禦劍。
雲霖山脈一行,也讓他對修真界的各種事物有了新看法。
寒潭之中,濃郁的靈力朝着蕭聲斷襲來,幾乎快要凝實,經脈被不斷沖刷,變得更加堅韌厚實,。
靈力源源不斷的流轉,三個小周天,一個大周天,最後溫順彙聚在丹田内,一點一滴充實着尚且稚嫩的靈海。
少年緊蹙的眉頭代表了此刻并不平靜的心情,如果有人在這裡,就一定能發現,蕭聲斷體内的靈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修為瓶頸撞去——
那層無形的障壁,終于在沖刷之下碎裂開來!
不安逐漸褪去,少年慢吞吞睜開眼,看到的是月如霜宛若神祇一般的正臉。
他輕聲開口:“恭喜,築基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