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人,您沒事吧?”
恍惚中對上售貨員的擔心的臉,景芫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兒,謝謝。”
強忍着不安,景芫又拿過幾本書付了錢就到一旁看了起來。
大概了解過現下這個世界,親眼看到了這個世界,再又看了那段流血的曆史,景芫的表情說不出的僵硬,面上悲喜交雜,嚴重喊着淚意,嘴角卻微微向上,一副大受打擊又強打起精神走出了書店。
一路強撐到了金陵港碼頭,景芫打起精神,細細打量起來一旁的商鋪來。
來回走了幾趟,終于在邊上的一家店面的幡旗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不明顯的“青”字印記。
景芫咪了咪眼,大步走了過去,在半閉着的門外先敲了三次,頓了頓,又敲了四次。
敲完,裡頭便傳出一把粗粗的嗓音問:“什麼人!”
景芫不緊不慢:“趕香堂的人。”
話音剛落,裡頭的人便“唰”地拉開了門,為首的漢子高高壯壯,看見景芫,難以置信地:“你來趕香堂?就你?”
景芫翻了翻袖口,拿出帕子疊了三疊,“就我。”
那漢子直愣愣地看着她這套動作,“你你你你等會兒!大哥!”
這次從裡頭又出來了幾個人,都驚疑不定地看着景芫。
“嗤,”景芫忽然用帕子抵住鼻尖笑了起來:“我既切了口,又是一個女人,你們怕什麼?”
一個黑瘦精壯、脖子上橫着條疤,被剛才開門的漢子稱為大哥的人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好膽色,請!”
景芫直直随着他的目光往裡走,在要過門檻時,穩穩地擡起左腳,先邁了進去。
随着景芫落座,黑瘦的漢子先開口:“我叫淦海,是這片的掌旗。”
景芫:“淦舵頭。”
淦海點頭,臉色也松了些,“不知道小姐貴姓?”
景芫滴水不漏:“在家姓景,出門姓錢。”
淦海拱了拱手,“不知道小姐有何貴幹。”
景芫:“辦戶籍,開介紹信。”
此言一出,在場都一下炸開,那開門的高壯漢子嘀嘀咕咕:“看不出來啊,這女人還是犯了大事的!”
“為啥?”
“不犯大事能着急忙慌改頭換面辦戶口啊!”
耳力不錯的景芫:“......”
淦海也是上上下下認認真真地看了看景芫,又拱了拱手,“辦可以,不過就是要花費點時間,還有,要八百塊錢。”
景芫皺眉:“錢不是問題,但我要盡快,最好一周之内辦妥。”
淦海為難:“也不是不行,得要一千二百塊,但信息就可能做得不全面。”
景芫:“盡你們能力吧,我先給五百定金。”
“成,爽快!”淦海示意人收錢,“那兄弟我也不扭捏,三天後,你來取東西。”
“行!”
随時捏着包裡的勃朗甯,走出鋪子大門的景芫步子都輕快了許多,總算是解決完身份的問題了。
下一步,就是要想辦法找到自安,還有當年......還活着的同窗好友們幫忙了。
這邊廂,腳步輕快面上不自覺帶着笑的景芫沒發現,自己從鋪子裡走出去的一幕正好被前來盯梢的石路看了個真真切切!
石路:“這大美女怎麼會從這裡出來?難道也跟這夥人有聯系?我的天,看來我還是活得不過久,見得不夠多!”
因為在盯梢時撞見的景芫,大約是太過震撼,石路直到晚上在沈明哲剛買的小洋樓坐下,還忍不住回想起那一幕。
一直盯着那五顔六色的玻璃窗,忍不住開口:“明哲我跟你說,我昨兒個在我常吃那家小飯館門口遇到一個大美女,真的超級好看,比方澍都好看的美女!”
沈明哲挑眉:“春心動了?”
“哎不是,你聽我說完,”石路抓了把頭發,“就美的特别出衆,穿着也很特别,我還是第一回在現實中見到有人穿旗袍,站那兒就跟拍電影似的......”
沈明哲眼睛瞬間眯起:“旗袍?可是素色底綠色花紋的旗袍,配着黑色長大衣,白色珍珠平底鞋,長發及腰微微打着卷,一張臉上表情總是清清冷冷的?”
石路一把跳起:“我去,你認識啊?”
沈明哲咬牙:“何止認識。”現在想想他都忍不住夾了夾下盤!“在哪家飯館?”
石路被他身上的冷氣凍了凍,“就我們上次吃飯不遠。對了,我還沒說完!我最近不是在調查一幫人販子嫌疑犯嗎,有消息說是在金陵港碼頭那邊,我今天去盯梢,發現那個大美女居然從我盯着那間鋪子裡走了出來!那可傳說是青幫的堂口啊!”
沈明哲咬牙,可真是不簡單哪,還和青幫扯上關系了!
“石路,明天帶我去那家小飯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