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去放水給你泡泡好麼。”

他起身走向浴室，觸控的按鍵點了幾下，浴缸開始放水，轉身把浴室的暖風也打開。又扯過浴巾放在毛巾架上。

走回客廳的時候，顧青岚正在用手機回着短信。臉色慘白。

“青姐，先别管工作的事情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他伸手摘掉了顧青岚頭發上的發夾，又把側面辮的辮子慢慢解開，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動作輕柔又笨重。

“我好多了，謝謝你。”她熄滅手機的屏幕，仰頭看着她。

“别動，我怕弄疼你。”江懷悟感受到她的目光，耳朵紅了起來。

她手從毛毯裡伸出來，扯開側面衣領上的裝飾蝴蝶結，側頸的肌膚露出來一大塊。

纖頸微仰，鎖骨若隐若現，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輪廓。領口微敞着，一道柔和的線條悄然劃入視野，若隐若現，如輕霧中一抹光。一縷碎發垂下，像是不經意的安排，卻撩撥得恰到好處。那一抹裸露的肌膚，是克制中的挑逗，是冷靜裡的火光。

江懷悟趕緊扯住毛毯又抓住她的手。

“現在浴室還冷，等一會兒。”

她看見他從耳朵一路紅下去。擡手輕輕地摸了摸。耳垂滾燙發熱。

“怎麼這麼害羞。”顧青岚唇角微勾，不言而喻的妩媚。

“之前，都沒開燈。”他像是擠牙膏似的擠出來了一句話。

“那今天，就把燈打開。”她的手搭在他胸口的襯衣，手指摩挲着柔軟的布料，能聽見他的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江懷悟攥住她的手不許她再動。江懷悟好像一個大男孩，他擡頭看見她的眼神柔得像水，眼神嬌媚又含情。那眼神柔卻又藏着火。

他努力克制自己對她的感情。

淋雨的水聲響起，蒸騰的熱氣，讓浴室變成一個潮濕而安靜的迷宮。手指輕觸鏡面，指尖劃過的痕迹立刻又被水汽悄然吞沒，霧起時，光也失了形，隻剩水聲濕潤的空氣中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