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你聽我解釋!”
容時走得太快,以至于,商時欽追到巷子裡才追上容時,他死死拽着容時胳膊,任容時如何掙紮也不肯松手。
“放手,”容時控制不住情緒怒吼,他用力想要甩開商時欽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放開我。”
“我不放,”容時下意識的反應,讓商時欽莫名的心慌,迫切的想要跟容時解釋清楚,又怎麼可能放容時離開,“小時,我跟那個人沒有任何關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
商時欽一字一句,鄭重其事道,“我發誓,我真的不認識他。”
他輕輕碰了碰容時的手背,感覺到容時的抗拒,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快,剛才那個人隻是過來打了個招呼、套個近乎,言談舉止更看不出有半點不妥的地方,容時卻還是誤會他跟那人有些什麼,問都不問直接就給他定了罪。他在乎容時,所以允許容時偶爾耍耍小性子,就當戀人之間的小情趣了,但決不允許容時無理取鬧,他也決不能平白受這個冤枉。
商時欽一把攥住了容時的手,拉着他掉頭往回走。事實勝于雄辯,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及用真相證明自己的清白來得直接。
容時隐約意識到商時欽要做什麼,掙紮得更厲害。
商時欽又怎麼可能再給他繼續逃避的機會,容時越抗拒,他心裡的怒意便更甚,态度也越發強硬,攥住容時的手力度亦加大了幾分,他強壓着心中的怒意,“小時,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話,那就去找那個人,讓他親自跟你解釋,當面對峙。”
“我沒有不相信你。”
商時欽停下腳步,正色道,“小時,你但凡對我有一點信任,剛才就不會掉頭就走,”他斂了斂情緒,繼續道,“我曾經做的不夠好,給了你不好的印象,讓你對我沒有信心,我的錯,我認,但你不能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直接給我定罪。”
容時低聲嗫嚅,“我不是……”他自己都說不好,為什麼控制不住情緒,大概是從旁人口中聽到,到底不真切,舞到面前,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可能也因為那人突然冒出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容時努力平複情緒,快速讓自己恢複理智,“時欽,對不起。”
商時欽雙手緩緩搭在容時肩膀上,柔聲道,“小時,我不是在怪你,我隻是……”他輕歎息一聲,“我們剛剛才說好,有什麼事好好溝通。”
“小時,多給我一點信任,好不好?”不等容時回話,商時欽繼續道,“好了,不說了,就到這兒吧。”他笑笑,“小時,我們真的該走了,再不出發,電影要趕不上。”
電影院門口。
商時欽輕輕拍了拍容時側腰,“小時,我去取票,你去檢票口等我,”說完,伸手将容時的帽檐壓得更低了些,“工作日沒多少人,也還是要微避着些人,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容時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去檢票口旁找了個相對隐蔽的角落。不知過了多久,一桶爆米花突然塞進容時懷裡,他下意識抱住爆米花,“怎麼還買了爆米花?”
商時欽舉起手上的可樂輕輕晃了晃,“我看見其他情侶都買了可樂和爆米花,”他笑笑,“我想着,别人有的,咱們也得有。走吧,去檢票了。”
走廊的光線暗的很,容時幾乎處于全盲狀态,被剝奪了視覺,雖然有商時欽緊緊摟着他腰帶着他走,容時還是非常沒有安全感,騰出一隻手,緊緊攥住商時欽衣服下擺。
商時欽嘴角不住的揚起,被容時全身心依賴的感覺真的很不錯,說話的聲音都帶着愉悅,“小時,别怕,跟着我走。”
檢票的時候,容時沒太注意,等電影開始播放,才知道姜助理幫他們定了哪部電影,他笑出聲,“居然是《初戀手帳》,姜助理很有少女心嘛。”
商時欽也跟着笑,“我原本想看你的電影,可惜你上一部電影年前就下映了,姜助理就給我推薦了這部,他說這部電影特别火,最重要的是,它是你名下的影視公司投資的,我想着,給你貢獻一點票房也不錯。”
容時輕笑,“那就多謝商總咯。”
“不客氣,”商時欽揚了揚下巴,“好啦,我們看電影吧。”
《初戀手帳》講的是一個關于暗戀的小故事。
男主齊星辰在學校圖書館撿到一本人物手繪手帳,閑來無事随手翻開手帳,扉頁落款——桃子汽水,而手帳中畫的人物,正好是齊星辰本尊。打籃球的他,跑步的他,望着窗外發呆的他,開懷大笑的他……每一張,都是他,意氣風發的他。
齊星辰一頁頁的翻看,越看越對偷偷畫他的桃子汽水興趣更濃,他将自己的□□寫在紙條上塞進手帳中,然後将手帳放到了學校失物招領處。一周後,他去失物招領處詢問,卻得知前天失主已經領走了東西。已經是第三天了,桃子汽水卻還沒有加他,齊星辰心裡莫名有些失落。不過,跑這一趟,也不算沒有收獲,失物認領表上有桃子汽水的名字——陶言蹊。
齊星辰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陶言蹊,隔壁法學院的學妹,比他低一年級,長着一臉清秀可愛的包子臉,說話輕聲細語。齊星辰也終于知道,為什麼陶言蹊光畫他就畫了整整一本手帳,因為,她真的無處不在。可是,膽敢明目張膽觀察他的人,卻意外的膽小得很,一個不經意的對視就會吓到她,每每她都像個受驚的兔子一般拔腿就跑。
看到這裡,商時欽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自然的握住容時的手,“如果是我,就将男主堵在巷子裡表白,敢不答應就摁牆上親,親到他答應為止。”
容時噗嗤一聲笑了,“你是小混混嗎?還把人堵巷子裡強行表白?”
“我是惡霸,”商時欽挑了挑眉,笑道,“如果喜歡,就要緊緊攥在手心裡,”他側臉望着容時,手指穿過容時指縫,然後緊緊扣住,“小時,你讀書的時候,有沒有暗戀過什麼人?”
容時斂了斂臉上的笑意,輕輕搖搖頭,“我哪有那個時間,我從初中那會兒開始,一有空就得去兼職。”
“初中?你才多大?那不是非法雇傭童工嗎?”商時欽知道容時家境不好,但沒想到,容時那麼小就開始做兼職補貼家用。
容時笑着搖搖頭,豪門繼承人,哪會懂人間疾苦,“我父母在我八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我的撫養權歸了我媽,我爸每個月給一千撫養費,幾年後,我爸再婚有了新兒子,就不再給撫養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