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時白了他一眼,拿着毛巾自顧自的擦頭發,“段辰澤,你是不是閑得慌?跑我這來找樂子?”
段辰澤不再逗容時,湊得更近了些,“我這不是看你悶得慌,逗逗你嗎?結果你還不領情,”說着,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杯熱騰騰的姜茶,遞到容時面前,“喏,特意給你準備的,”他咧着嘴嘿嘿一笑,“我對你好吧。”
容時接過姜茶,輕啜一口,暖意瞬間流淌全身,連帶着心也跟着柔軟了幾分,“還行,”他低聲嘟囔,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容時接下來還有戲,喝過姜茶稍作整理後,便準備回去繼續拍下一場戲。正準備離開,缺瞥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朝着這邊張望,那人視線落在段辰澤身上,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随即小跑着而來。
“阿澤,你怎麼都沒叫我,就自己來劇組了。”嚴錯不滿的嘟囔,伸手拽着段辰澤衣擺晃了晃,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段辰澤,“你每次都這樣,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走了。昨天也是,一覺睡醒,你就不見了,”他癟了癟嘴,語氣中盡是委屈,“你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
信息量有點大,無意窺探别人隐私的容時,默默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他現在也是很尴尬,他是直接走呢,還是打個招呼再走呢?
尴尬的人不止容時,還有當事人段辰澤,他伸手扒了一下嚴錯拽着他衣擺的手,嚴錯拽得太緊沒扒開,他又用了更大的力氣,哪知力度沒掌控好,竟不小心碰到嚴錯還吊着繃帶的左手。
嚴錯頓時疼得“嗷”的叫出聲。
段辰澤臉色頓時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和慌亂,忙急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
“疼,”嚴錯眉頭緊皺,委委屈屈的,一臉怨念的望着段辰澤。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段辰澤心頭湧起一陣愧疚,“讓我看看你的手,”說着,小心翼翼的捧起嚴錯的手,仔細的檢查起來。
嚴錯輕哼一聲,賭氣不理段辰澤,但還是配合的讓段辰澤給他檢查手。
容時在一旁看得有些愣神,這兩個相處的時候,竟是這個樣子,尤其這個樣子的段辰澤,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嘴上強硬,但處處又透着溫柔,嚴錯渾身都是心眼兒,将段辰澤拿捏得死死的。容時歎息一聲,好吧,什麼鍋配什麼蓋。他聳聳肩,還是别在這兒當電燈泡趕緊走吧。
…………
“你還在?”容時實在沒想到,拍完回來還能看見段辰澤,隻是,剛才粘着段辰澤的嚴錯卻不見了,他四下張望了一圈,都沒見到人。
段辰澤靠在椅背上,懶懶的開口道,“别找了,被你們劇組的人叫走了,”說着,往旁邊挪了挪,給容時讓出一個位置,又随手拿起一瓶水遞給容時。
容時接過喝了一口,才走到段辰澤旁邊坐下,又将水喝了大半,随手放到一邊,才緩緩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哪能啊,”段辰澤笑笑,“我本就是來探你班的,能去哪兒?說好晚上一起吃飯,我餐廳都定好了。”
容時眼神閃爍,悻悻的笑笑,“我這不是想着,你有事兒要忙嗎?”剛剛檢查嚴錯傷口時,那股心疼勁兒藏都藏不住,沒去醫院還留在這兒,才叫容時意外。
“我就算有事要先走,也會跟你講,哪能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段辰澤瞥了眼容時,扯扯嘴角,“想問什麼就問,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
容時朝周圍張望了一圈,傾身靠過去,壓低了嗓音開口道,“那個,你跟嚴錯,又睡……呃,又在一起了?
段辰澤輕嗤一聲,他就知道,容時要問這個,他無奈的笑笑,“沒睡,也沒在一起,”他拿起自己那瓶喝得快見底的水,一口喝完才開口繼續道,“昨天在機場碰巧遇上了,順路稍他去酒店,他在車上睡着了,怎麼都叫不醒,我又着急去活動現場,就自己先走了,留了司機在車上守着,”他無語的笑笑,“嚴錯這人一向這樣,慣會颠倒黑白。”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從來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