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的形象很明顯,在他看見餘光裡的車輛時,遠處車内的平山将重也看見了前方的少年。
但他沒注意到織田作之助手上的蛇。
他示意停車。
織田作之助收回觸碰安達姆的手,走向了街區邊緣。
平山将重從車内走出,一步步向着不屬于港口黑手黨的地盤走去。
在他身後是從車上魚貫而出的黑手黨。
但廣津柳浪還帶着中山大留在車上,等到平山将重吩咐後才會出現。
站在邊界線的兩側,平山将重觀察着織田作之助。
真人比視頻和照片帶來的沖擊力更強。
平山将重不會因為面前青澀的面容輕視他。
那雙眼睛荒蕪寂寥,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槍。
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摸槍的行為。
這會露怯。
織田作之助也在看他,不過他心裡想的是:希望來的是個高層,他不想再挑釁一次。
他現在很煩。
面上,織田作之助眉梢挑了一下,“你們是誰?”
他向着平山将重身後看了一眼,“帶這些人過來,你是來搶地盤的?”
他眸光閃爍,像是發現了好吃的辣咖喱一樣眸光一亮。
“真的嗎?”
平山将重對上他發亮的紅眸,眼睜睜看着那雙寂靜的雙眼綻放出興緻勃勃的色彩。
平山将重心中警惕的同時竟然有一絲熟悉。
平山将重一驚,他怎麼把眼前人和大哥聯系在一起了。
織田作之助見他輕微走神,心裡蹙眉,這個神情不符合他的期待。
要打架就速戰速決。
平山将重回神将注意放在織田作之助身上。他沒有回答前面的問題,而是重新提問試探拉回談話的主動權。
“你姓八條?”
織田作之助也沒想到他第一個問題是問這個,他歪了歪頭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姓氏?”
平山将重心下道:看來那家夥沒有說謊。他确實姓八條。
至于騙他?
平山将重不認為張揚随性的異能者會僞裝。
他認識的那些異能者就沒一個僞裝的,每個人都會說出自己的異能力和身份。
平山将重擡手向前揮了揮。
早在後面等候的廣津柳浪一手提着中山大就出現在了平山将重身側。
織田作之助輕輕邁步,輕快的幾步讓他身邊的港口黑手黨産生這個人要去郊遊的錯覺。
織田作之助站在了中山大面前。
他忽略旁邊的廣津柳浪,彎下腰,嘴角上揚道:“原來,他們抓住了你啊。”
“是你把我的信息告訴他們的嗎?中山大?”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中山大說了什麼讓他們認為他的姓氏是八條。
他要做的就是坐實這點。
所以織田作之助幫中山大圓了謊言。
中山大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前天被踢中的腹部隐隐作痛。
他哆嗦着嘴唇,面色慘敗。
他再怎麼蠢也看出來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來這裡不是為了殺這個惡魔。
帶上他也不是放過他。
他們想用他鋪平談話前的恩怨。
織田作之助漠視中山大恐懼的樣子。中山大曾經對他起過殺心,他對這個人不會有同情。
他直起身轉頭看向平山将重這個領頭人。
“這算什麼?”
他感心趣的說道:“給我的見面禮,還是警告?”
平山将重看向廣津柳浪。
廣津柳浪接到信号,在織田作之助随着平山将重的動作看向他時一刀抹了中山大的脖子。
鮮血從中山大的頸部不停的噴灑在街區地面上。
随着他的倒地染髒了泥土。
在他死亡後,平山将重說道:“自然是見面禮。”
平山将重微微笑道:“現在這條街徹底歸你了。”
“我相信你有能力控制這片街區,但該殺的人還是要殺,萬一他後期借着比你更熟悉這裡給你添點亂,到時候也是不小的麻煩。”
織田作之助心說他就沒打算控制街區。
他要的是見港口黑手黨首領一面。
“所以你不是來找我搶地盤的。”他擺出失望的樣子。
他的表情讓平山将重意識到,八條對港口黑手黨失去了興趣。
這可不行,他的打算裡,八條将作為他手下的新生力量對付那些叛徒。
平山将重向着他走了幾步,将兩人間的距離拉回原來。
“我不隻不是來和你搶地盤的,我還要和你談一件事。”
織田作之助捧讀了一下,“什麼?”
語氣拉了長音,無聊又幹巴,一聽就是對平山将重的話不感興趣。
平山将重對織田作之助說道:“你喜歡血,我可以給你肆意創作的機會。”
他這時才說出自己的身份為談判加碼,“我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平山将重,幹的就是火拼的事。”
“我可以不限制你在火拼現場的行事,不管是吸空血液也好,還是虐殺也好,你都可以做。”
織田作之助牙齒抵住下唇,在唇肉上陷下小坑。
[平山将重?這個名字一聽就和平山将吾有關系。]
[安達姆,你确定平山将吾和我一樣?]
安達姆被宿主一問才将注意力放在現在的場景中。
他的數據推測出他宿主會成功混進港口黑手黨。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結果,這個時候在放空自己思考宿主對他說的話。
[嗯?他怎麼真的和平山将吾有血緣關系?]
安達姆驚訝道,然後是懷疑了人生。
[我的數據篩選竟然錯了?]
[這可能嗎?]織田作之助問道。
現實例子就在眼前,安達姆也不能肯定,他說道:[不确定。宿主還要去嗎?如果這兩個人有血液關系,平山将重不是塔莎的孩子,那平山将吾也不可能是。]
[去。]織田作之助說道:[已經到這個處境了,去看一眼确定一下。]
織田作之助做了決定,表面上絲滑的演戲,他磨了磨牙,惡劣道:“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不給你身邊的這個異能者做?還是說你想讓他管我?我幹事他看着?”
織田作之助看向廣津柳浪,純良的笑着,“我們打一架吧。你死了,我就接替你的位置。”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有人管着。”
織田作之助伸出手,面闆上的buff啟動。
從中山大的脖頸傷口處湧出的血液像是得到了指引一般向着織田作之助的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