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會覺得織田作之助冷酷到不近人情。

可太宰治在這樣的視線裡才有自由舒适的空間。

太宰治迅速掩飾掉眼中的驚訝，換上波瀾不驚的表情。

他沒去看那些愈合的傷口，隻是眼睛掃了眼被血弄髒的地面，擡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織田作之助，淡定開口。

“織田作，我把你的浴室搞亂了。”

他嘴角帶笑，避重就輕還有心情和織田作之助開玩笑。

織田作之助看着這個笑容，太宰治在請求他不要說出任何關于他自殺的字眼，讓這件事就當沒在他眼前發生過嗎？

他本來也沒想要過問，織田作之助搖搖頭，“這是小事，太宰，去換套衣服。”

織田作之助一邊壓制身體的反應，一邊說着。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在太宰治耳朵裡如同一道呼吸閥，他認為這是他不會再過問的意思。

太宰治站起身察覺身體沒有任何流血的後遺症，他沒有開口問他怎麼讓他身上的傷口愈合的。

織田作身上的秘密很多，但他不想過多詢問，維持現有的關系已經讓他小心翼翼，再多的他不敢奢望。

比如讓他留下來。

“好，織田作。”太宰治對身上濕答答的衣物皺了皺眉，他想要自殺，但是不喜歡處理事後。

還被織田作撞見了狼狽的樣子。

太宰治注意到他一點沒有被阻止了自殺的生氣，甚至在掩飾。

他邁出的腳步加快，他不想在織田作面前丢臉，更不想他發現他是在房間裡等了他一夜一天才忍受不了自殺的。

太宰治心的視線裡想着這些刻意避開織田作之助，他現在隻要想着趕快離開。

也就沒看見織田作之助的下半身變幻出了虛影，而他本人已經有點站立不住了。

等他出了辦公室，安達姆出了浴室鎖死了門。

他化做人身，走向浴室。

織田作之助此時也沒辦法管浴室地面都是太宰治的血。

他的耳畔浮現出夢幻般的藍色鱗片，黑色西裝褲消失，筆直的雙腿消失變作一尾湛藍色的精緻魚尾，最下方的尾鳍上遠看漂亮舒展，近看卻能發現邊緣鋒利。

尾巴出現的那一刻，織田作之助跌坐在斑駁血色中，湛藍的鱗片蹭上血液。

“嗯。”織田作之助悶哼一聲，尾椎神經痛了一下，尾巴不受控制的拍打了兩下。

看見安達姆進來，織田作之助一手揉向腰部和尾巴連接處下方，一手指了下花灑。

“安達姆，幫我開到熱水。”

要想要恢複，隻能拿熱水刺激一下。

安達姆拿下來，調整到熱水後将水流對準魚尾。

他仔細沖幹淨血漬後說道：“體質buff沒有徹底融合前，作之助要遠離冷水。”

“你現在的樣子若是被别人發現，會出事的。”

織田作之助伸手摸向他的黑發揉了揉，“我忘記身上還有buff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沒提他是因為太宰治受傷一時情急忘記身上有個人魚buff。

織田作之助直覺安達姆不喜歡他罔顧自己的身體。

安達姆用花灑沖熱了毛巾蓋在織田作之助的脖頸上幫他消掉哪裡浮現的鱗片。

做完這個，他雙眸認真看向織田作之助，黑色眼罩覆蓋在鼻梁上，說道：“也是我不好，buff庫裡有它，宿主才會抽到。”

人魚buff，全名神秘主義的眷屬人魚。

一個永久體質buff。

能夠讓織田作之助獲得深海呼吸的自由，也讓他擁有了一項特殊能力。

以命換命，複活一人。

作為最終獎勵很合适。

織田作之助拿到這個buff後身體就自動開始融合，隻不過融合過程要慢了許多。

由于這個buff能加體質，織田作之助不打算浪費能量延緩buff生效。

目前的情況就是他現在又變物種了，并且在沒有完全适應前不能碰冷水，否則他控制不住進海的本能。

上次是變成蛇。

這次成魚了。

織田作之助自己敷着毛巾，等待魚尾接觸熱水後反應過來它現在的主人是人類不是人魚，擁有的是人腿不是魚尾。

片刻後，織田作之助下半身到魚尾消失，雙腿上覆着西裝褲，就好像沒有發生過變化。

安達姆及時關掉花灑，把織田作之助扶了起來才讓他的褲子免受大面積沾濕。

“謝謝，安達姆。”織田作之助道謝，雙腿站穩。

比起不受控的魚尾，他還是更喜歡原裝的身體。

“作之助，你去換個衣服，我來收拾。”

安達姆注意到就算他及時把宿主拉起來，他的衣服上也還是有水漬，還有血漬。

織田作之助點頭，“好，這裡就交給你了，安達姆。”

等織田作之助打好理自己，安達姆已經收拾好重新變回蛇型。

織田作之助将安達姆放在頭頂後去找了太宰治。

太宰治正在撩起衣服查看身體。

織田作之助拉過書桌前的椅子，将帽子放在桌子上，“太宰，你身體還痛嗎？”

他看着太宰治戳弄身體的動作。

太宰治茫然的看向織田作之助，“織田作，我身上的傷疤都不見了。”

他聲音幹啞，“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