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連芃三兩下就将男子面前的衣服扒開,拿起酒壇往嘴裡倒了幾口,随即入口的酒對着他的胸口噴去。
當連芃口中的酒噴在他的傷口處,一陣刺痛襲遍全身,他那漸漸消散的意識被喚了回來,他剛想睜開眼,辛辣的酒再度噴在了他的臉上,臉上的面具也早已不翼而飛。
被吐一身污穢也就罷了,還被人用入了口的酒噴了傷口,甚至還敢擅自揭開他的面具。
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衣男子徹底被惹怒,一雙圓睜的怒目快要噴出火星子來,他忍着疼痛咬牙坐起身,想立即揮劍要了那個醜八怪的狗命。
他才剛坐起身,醉得不省人事的連芃雙眼一閉朝他面前倒了過去,他本能的想要推開卻于事無補。
宛如一塊巨石的連芃再次砸在了他的身上,一瞬間他覺得兩眼一抹黑失去了意識。
等黑衣男子再次醒來,天邊亮起了魚肚白,他在連芃還沒醒來之前将面具重新戴回在臉上。
天啊!她昨晚都對他幹了什麼!
連芃被昨晚對這個男人所做的事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刻,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連芃收起思緒,一臉歉意的看向黑衣男子。
“這位公子實在很抱歉,我為昨晚所做的給你賠不是。”
男子冷哼一聲,低沉道:“你以為一句就能解決問題嗎?”他說着低頭看向面前已經紅腫發炎的斑斑傷口。
連芃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了袒露在外結實的胸膛,和淩亂的衣衫。
該不會是以為她對他做了什麼不軌之事,想要她負責吧?
連芃又将目光上移定格在那張玉質的面具上,猜想以面具示人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樣相貌醜陋。
但好在身材還算可以。
連芃的目光幾乎是在黑衣男子的身上遊走了一遍。
忽然間她想起昨天的遭遇以及連翹跟她說起過青州目前的對單身女性十分不友好的情勢,她急需一個夫君傍身,什麼樣貌身材都不重要,隻要能讓她活着離開青州就行。
想到這裡,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送到嘴邊的夫君不要白不要!
黑衣男子被連芃的目光盯得瘆得慌,他擡起頭正好看見她臉上别有深意的笑容。
“咳。”連芃清了清嗓子,故作為難的樣子,說道:“昨晚的事實屬意外,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我會對你負責的。”連芃說着将自己滿是瘡痍的大餅臉湊到了他的面前,繼續開口:“你的臉上一直戴着面具,想必也是樣貌不佳,如此也好,我們還算登對,誰也不吃虧對吧。”
噗!他差點噴出一口陳年老血來。
他這才明白剛才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他連忙整理身上淩亂的衣衫擋住自己的胸口。
在她昨晚的“傑作”下,他面前的傷口已經紅腫發炎,他若是再不醫治,隻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果然人醜思想也肮髒,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連芃卻不以為然,“我管你願不願意,這件事我說了算。”她說着便站起身活動着筋骨。
“你想幹什麼?”黑衣男子一臉疑惑的望着她,下一刻居然身體離了地。
連芃嘿哈一聲,竟将黑衣男子拽起抗在了肩上。
她原本隻是想試一試,沒想到居然很輕松的把這個男人扛了起來,看來胖也不是一無是處。
黑衣男子自從遇見連芃開始,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颠覆着他的認知,他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不對是力大無窮的醜女對此對待。
然而他所有的不幸和黴運才剛剛開始。
“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
他虛弱的開口詢問,連芃并沒有理會,扛着他自顧走在麥田裡。
幾經折騰,傷痕累累的他隻能虛弱的任由連芃扛着走。
他暗自發誓,若是能活着,他一定要遠離醜女,更要遠離喝酒的醜女!
一陣微風吹過,麥田裡的綠色麥苗随風搖曳,绯紅的天際一輪紅日正緩緩升起,朝陽灑在身上,竟讓人感覺到暖意。
“風吹稻田千層浪,日照青苗萬點金。我在麥田裡遇見了你,不如我就叫你麥浪吧。”
“我有……”他原本想說他有名字,但是懶得跟她費口舌,等他緩過神來一定不會留她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