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此情景,也不好在此就留,紛紛轉身離去。
不過一會的功夫,熱鬧的臨江樓裡恢複了難得的甯靜。
“人都走了,可以松開了吧?”連芃沒好氣的推開了面相醜陋衣着普通的楚奕風,雖然剛才隻是權宜之計,就算真的要與面前的人成親,也還沒有到可以做如此親密動作的地步。
而這時,連奕也疾步趕來,徑直朝着楚奕風面前走去,一把拽住了楚奕風的衣襟,憤怒質問:“這位公子你剛才什麼意思?”
楚奕風無奈地聳了聳肩,看向站在連奕身後發愣的連芃,笑道:“我還能有什麼意思?你看看剛才那些糾纏不休的樣子,要不是我假戲真做讓他們相信,不知道你們連府要掏多少銀子才能擺平今日之事,我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居然都不感謝我。”
連奕看着楚奕風傲慢的模樣就越發來氣,那隻拽着衣襟的手也越發捏得緊。
眼看着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先前仗義出手的玄衣男子走上前來,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二位别沖動,有什麼事好好說,不如問問連姑娘的意思?”
“還能說什麼,你看他這模樣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我的妹妹,我今日非得……”
連芃被吵得有些煩躁,立即開了口:“哥哥,既然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益。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與這位公子成婚,還得勞煩哥哥辛苦張羅我們的婚事。”
連奕滿臉驚訝,他看了一眼面貌醜陋衣着普通的楚奕風,不敢相信剛才那句話說從連芃口中說出來的。
連奕不敢想象若是爹知道他給妹妹找的是這樣的夫君,不知道爹會發多大的火,别說銀子,能留他一條命都不錯了。
連奕連忙搖了搖頭,開始勸解:“妹妹,我知道你也在為婚事着急,但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嫁……”
連芃見連奕開始喋喋不休,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我說嫁就能嫁,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
連奕本來還想再開口,卻見連芃的眼神堅定,想說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玄衣男子見狀也适時站出來打圓場,“俗話說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既然二位都有心與彼此成婚,想必将來定能成為一對佳偶。”
連芃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楚奕風,在她看來,将來是不是佳偶不重要,隻要應付完太子黨就立刻休夫,從她過往看過的故事橋段來看,古代男子多大識時務,隻要好處給的夠,說不定連夜就會扛着行李走。
連芃在心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随後繼續開口:“後天就是合适成親的良辰吉日,那誰,如果無異議就這麼愉快決定了。”
幾乎是肯定的語氣,仿佛是怕楚奕風跑路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楚奕風聞言微微揚起了嘴角,笑道:“都聽夫人的。”
“夫什麼人,都還沒成婚不要亂喊。”連奕沒好氣的喝了一聲,就算連芃心意已決,他仍舊看楚奕風不順眼。
“累了一天又困又累,我先回府,關于成親事宜就交給哥哥去操辦了。”連芃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也不等連奕有所反應就起身離去。
連奕站在原地又氣又惱,此刻去叫住連芃讓她改變心意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連芃前腳剛踏出大廳就聽見身後響起了連奕憤怒的吼聲,她咧着嘴加快腳步逃離了“戰場”。
第三日上午,鑼鼓喧天鞭炮聲連連,豪華又壯觀的迎親隊伍于辰時從連府出發,超十餘裡的紅妝隊伍浩蕩前行,所經過之處都圍滿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揚州城的百姓們自認是看過不少人成親,偶爾遇見大戶人家會沿路抛灑喜糖分享喜悅,但唯獨沒見哪戶人家會沿路抛灑碎銀子,他們更沒見過哪家姑娘成親時會抛頭露面走在隊伍前面。
隊伍最終在臨江樓門口停下,喜娘攙扶着一身紅妝頭上蓋着紅紗的新郎翹首以盼。
“吉時已到,迎新郎上轎。”
連芃今日所穿的是翡翠綠顔色的婚服,在妝娘的一番“雕琢”之下,與先前那張臉截然不同,明眸皓齒,皮膚白皙,宛如換了一張臉。
若不是她的體型與先前不相上下,圍觀的百姓都差點以為是不是換了個人來迎親。
“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成親是女子上門來迎娶男子的,真是稀奇,稀奇啊!”
“這有啥啊,若是我能成為連家的乘龍快婿,就是讓我背着連芃繞一圈揚州城都行。”
“切,你就知道馬後炮,先前在招親宴可沒見你這麼積極。”
站在靠前面的人看見眼前的情景小聲議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