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展甯清清冷冷地開口道:“鳳某暫無成婚的打算,也已有婚約,此乃私事,遂并未告知旁人。”
他不着痕迹地與謝玉妍對視了一眼,口中繼續道:“不知爾等前來是要商讨何事?”
謝玉妍正在琢磨那句“已有婚約”,心裡也隐隐有點猜測,從那次親了之後他就不再和她拉開距離,是這個原因嗎?
此刻和他對視一眼,她心裡頓時漏跳了一拍,急忙收回視線垂下眼眸,卻沒發現她和鳳展甯的對視被杜家隊伍裡的一個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喝了一個多時辰的茶,杜家也終于說完了正經事。
前陣子他們發現了與蕭家相鄰的地界有異動,經常有小規模沖突,于是想要搶占先機先來求援。
蕭家這個攪屎棍祖孫三代都極有進取心,從來都不肯安分度日,動不動就想從周圍撈點地盤。
鳳展甯以前經常被他們騷擾邊境,估計已經被煩得冒火了,不然那時候也不會張口就是拿下原州,足見他心裡早就有意向了。
原本的計劃是他再教謝玉妍幾年,然後把拿下原州的功績作為她的出道首秀,借此名揚天下。
現在與杜家合作,隻能到時候見機行事,此事需要籌謀,反正合作還得慢慢商議。
散會後,謝玉妍留在大帳旁觀鳳展甯和阿爾普兩人下圍棋,看得一臉懵,搞不清兩人在打什麼啞迷。
有什麼是她這個自己人也不能聽的嗎?用她一竅不通的玩意說悄悄話,真的太過分了。
謝玉妍翻了個白眼走出了大帳,沒走多遠就後悔了,杜家嫡子杜維和幾個兄弟都看着她,滿臉都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現在換個方向避開好像太不禮貌了吧?謝玉妍看了看跟在身後的阿善和離得不遠的阿庭,還是忍着心煩走了過去。
“幾位杜兄找謝某有事?”謝玉妍走到近前主動開口道。
一個年歲和她差不多大的杜家子驚訝地問:“阿瑄你不認得咱們了?怎麼叫得如此生分?我是阿秋,你可是我們嫡親的表弟,早年還一起習武讀書的。”
他們居然是原主的親戚?謝玉妍茫然地與身後一臉驚訝的阿善對視了一眼,心裡第一反應是心虛,她畢竟沒有原身的記憶,還真不知道這層關系。
面上她倒是鎮定至極,适當地露出了遺憾内疚的表情,飽含歉意地開口道:“抱歉,前幾年高燒太久,前塵往事全都忘了,我自己的身份還是當時追殺我的人告知的。”
杜維頓時恍然大悟,然後一臉親切地說:“難怪你一直沒找過我們,祖母那時傷心得病了好久,到現在也郁郁寡歡。等此次和談結束,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也好叫她老人家寬寬心。”
謝玉妍一臉為難,就跟過年不想走親戚一樣,習慣性地露出打工人的無可奈何:“我在将軍麾下任職,平日事務頗為繁忙,此事得問問将軍。”
說到底還是不太信任他們,而且雖然她不是故意穿的,但面對原主的親戚,多少都有點心虛。
而此時謝玉妍隻顧着推辭,沒注意旁邊一雙眼睛偶爾探究地望着她。
阿善細心的注意到了,不着痕迹地掃了一眼,是個長相女氣的杜家小子,他不動聲色地記住了此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