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會意,當即轉身四下尋找起來。
“我上次來這裡丢了一隻耳墜,就想着今日過來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得到。”
“是麼?”芳絮冷笑,“不知辛姨娘的耳墜是何模樣?我讓我這侍女幫你一起找。”
“是一隻金累絲白玉葫蘆耳墜。”
很快,芳絮的侍女便回來了,她輕輕沖芳絮搖了搖頭。
芳絮恨恨揪了揪手中的帕子。
她本以為今日能捉奸成雙,卻不想竟然撲了個空。
都怪先前在入口處不小心碰到的鈴铛。定然是那鈴铛聲提醒了辛禾,所以在她趕過來之前,那情郎先一步跑了。
但這地方偏僻,為何入口處會有鈴铛呢!
蓦的,芳絮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你!”芳絮猛地擡眸,目光逼視着辛禾。
芳絮生了一雙丹鳳眼,含笑時妩媚風情,冷臉生氣時,則顯得有些兇狠刻薄。
“我不知道姨娘在說什麼,快到送聖的時辰了,我們該回去了。”說完,辛禾轉身離開。
在發現芳絮的侍女暗中盯着她時,辛禾原本今日不打算再見周水生的。
但轉念一想,她又改變了主意。
看着辛禾離去的背影,芳絮仍不死心,又與侍女将碑園前後都找了一遍,仍沒找到人之後,這才憤憤作罷。
原路返回的辛禾走得很慢,路過觀音殿時,她甚至還進去上了炷香。
隻是她剛上完香,坐在廊椅上歇息時,就見芳絮冷着臉帶着侍女從台階下經過。而在她們不遠處的地方,有僧人在修補地磚。
辛禾遂搖着帕子,居高臨下笑着問她:“絮姨娘,你說要讓你的侍女替我找耳墜,找到了麼?”
芳絮這會兒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沒捉到辛禾與人幽會也就算了,她回來時還摔了一跤,袖子都摔破了。
而同她的狼狽不同,辛禾卻好整以暇的站在台階上。她明明知道,自己今日是去捉奸的,可現在她卻嚣張的用耳墜奚落她。
芳絮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提裙拾階而上。
原本坐着的辛禾慢慢站了起來,待芳絮上來之後,她頓時滿臉關心:“呀,絮姨娘,你是摔跤了麼?怎麼袖子都破了?”
說着,辛禾關切的要去查看芳絮的傷口,卻蓦的被芳絮攥住手腕。
芳絮姣好的面容上皆是怒氣:“别惺惺作态了!辛禾,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我遲早會抓住你的奸夫,向所有人證明,你懷的壓根就不是老爺的遺腹子,而是個野種!”
“絮姨娘,老爺已經不在了,我們之間再鬥下去也沒有意義。你放過我好不好?”辛禾軟了語氣,放低姿态向芳絮求和。
芳絮卻冷笑:“放過你,你做夢!我一定會撕開你虛僞的面具,讓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話落,芳絮便欲松手走人,卻蓦的被辛禾握住了手腕。
辛禾歎了一口氣,撩起密匝的眼睫,看向芳絮,語帶惋惜:“絮姨娘,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既然你執意不肯放過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芳絮還沒反應過來辛禾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聽辛禾突然哭着道:“絮姨娘,有話好好說,你别動手,我有身孕……”
“你做什麼?”芳絮皺眉,當即要抽出手腕掙脫辛禾。
她明明沒碰辛禾,但辛禾卻驚叫一聲,竟然直接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芳絮臉倏的一下白了。
她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辛禾躺在台階下,聽見有雜亂的腳步聲朝她奔來,但她卻隻盯着台階上的芳絮。
芳絮面如金紙,整個人搖搖欲墜。
剛才她已經給過芳絮機會了,是芳絮不肯放過她。
那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