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中也死了。”太宰治沒有說他要做什麼,隻是先放了一個炸彈出來,将在場清醒的人都炸了個遍。
獵犬中人在大決戰前就已經被神人吸收,剛醒來就被政/府關押起來,平時在監獄裡也不會有人閑得沒事去跟他們專門說這些事情,出任務時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都不是傻子,很輕易就能猜出中原中也是為什麼而死的。
他們都沒說話,臉上蒙上了一層肅穆。
“我想讓你們查清楚這件事情的涉案人員。”太宰治歎息,“魔人已死,但參與進來的絕對不止有魔人,那些人還好好活着,高官厚祿,富貴滿身。”
他的話像是惡魔的低語,每一句都在誘惑他們成為這個人的共犯。
獵犬是軍警,他們保護的是普通民衆,而不是那些屍位素餐的高官。
“那你為什麼不讓偵探社去調查?”問出這句話的人是末廣鐵腸,他是獵犬中絕對戰力,搭檔又是條野采菊,幾乎不需要用到腦子,做事全憑借直覺。
這句話也不例外。
他隻是單純的困惑。
太宰治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問他,他平靜道:“我和一個人做了交易,他想要我救下你們。”
他的眼睛冷淡至極,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整個人都籠罩着危險,不是平時想到中原中也的那種厭惡,那時候太宰治的眼裡是笑意,臉上、嘴角、手上、頭發絲,都好像喝了假酒一樣,張牙舞爪地要告訴所有人——他心情很好。
而現在,他恨不得把自己腦子打回過去重造一遍。
“中也是你什麼人?”還是末廣鐵腸,條野采菊并沒有阻止他繼續說話,“你的搭檔不是……國木田獨步嗎?”
末廣鐵腸想了一下,終于在記憶角落把人的名字扒拉出來。
“國木田是我前同事。”太宰治避開關于中原中也的問題。
末廣鐵腸遲疑了許久:“節哀。”
太宰治看了末廣鐵腸一眼,什麼也沒說。
“決定好了嗎?”他沒耐心陪他們在這裡繼續了。
他們其實沒有别的選擇,就像中原中也說的:每當太宰治這麼問,就代表着他沒有别的選擇了。
當時太宰治沒有糾正中原中也,他一直都有給中也選擇的餘地,隻不過是中也每次都放棄了任性的權利而已。
“最後一個問題,”條野采菊道,“作出請求的人是隊長嗎?”
太宰治漠然:“是。”
“那麼,我們會去查的。”條野采菊頓了頓,“現在可以把副隊長放了嗎?”
太宰治對待女士還是十分紳士的,将昏迷着的大倉烨子橫抱着遞給立原道造,而不是直接扔過去,一同遞過去的還有一份地圖。
“這是這座監獄的地圖,事情有進展後可以去這個地方找我。”太宰治報了一串地址,“我會給你們批活動資金,隻要你們能夠把東西交給我。”
交代完事情後,太宰治沒有繼續留在這座政/府建造的監獄中,也沒有回中也的别墅,而是折去了橫濱郊區,那裡關押着一級戰犯——福地櫻癡。
如果太宰治沒有救走福地櫻癡,他現在應該會在鐘塔侍從手中變成一個道具,或者實驗體。
不過太宰治也不準備讓他活下來,這件事福地櫻癡知道。
他本就是甘心赴死,如今不過是多活了一段時間。
“等過幾天組合的人過來,你就可以去死了。”太宰治站在高處,俯視着滿身頹喪的福地櫻癡。
福地櫻癡手上腳上都是鐐铐,這是異能造物可以抑制異能,能解除的隻有鑰匙和太宰治,隻不過鑰匙已經毀了,太宰治也沒準備讓他提前恢複自由。
“我知道。”福地櫻癡歎了口氣,問道,“烨子怎麼樣?”
“活着。”太宰治沒有過多地描述。
“活着就好,其他人都還好嗎?”福地櫻癡繼續問。
“活着。”太宰治垂下眼眸,滿眼都是厭惡。
“辛苦你了,太宰君。”福地櫻癡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湧了出來。
太宰治冷眼看着他,等福地櫻癡沒有别的想要問的了,他轉身離開。
如果不是後面的計劃需要用到福地櫻癡,他會開心地将福地櫻癡送到鐘塔侍從手裡,确保他一定會好好的被折磨。
而不是還要面對這張幫兇的臉。
“太宰君,不要沉浸在過去,要向前看。”福地櫻癡勸誡道。
太宰治幾欲作嘔。
哈,兇手來勸受害者家屬放下?
主人放下了,小狗怎麼辦?小狗那麼笨,被欺負了也不會跟主人說,他養了七年的狗,他一輩子的狗就這麼死掉了。
他都沒讓人給小狗陪葬。
太宰治穿着白色西裝,站在陽光之下,直視着太陽。
他們憑什麼踩在我的太陽身上,迎接新生?
那是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