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
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警視廳收到了一份炸彈犯的預告:
“我們是一群圓桌武士,所有愚蠢又狡猾的警察注意了,在今天的正午與14點,我将放出吊唁戰友首級的煙花,有本事的話,就盡管來阻止我們吧,我們将空下72号座位,恭候您的大駕。”[1]
整個警視廳都行動起來了,反應最快的那個已經到了摩天輪上。
現在是11點30分,離正午還有30分鐘。
杯戶廣場上很多人,有少年,有老人,有青年,他們每個人站在隔離區外安全區内,他們擡頭望着還在旋轉着的摩天輪,他們此時的心願出奇得一緻:如果可以,請讓那名警察先生活下來吧。
他們在祈禱奇迹的發生。
而太宰治轉頭遇見了警察。
“您好,我們懷疑你是炸彈犯,請跟我們走一趟。”穿着黑色西裝的胖警官攔下太宰治。
太宰治挑了挑眉,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牛仔外套的中年男子,衣服上的紐扣多到不正常,完全可以稱得上“潮流”了,他指了指男子,溫和有禮道:“是的,我就是炸彈犯,他是我的同夥。”
牛仔外套男子口中的髒話當場就沒停,但很可惜,太宰治已經跟着另一位警官小姐走了。
胖警官遲疑一瞬,還是轉頭準備将牛仔外套男子帶走。
比起配合的太宰治,這一位幾乎将胡攪蠻纏發揮到了極緻,情緒十分激烈。
我隻是一個“熱心市民”,電話是我打的。
在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專注地望着摩天輪的情況,希望那名警官能夠成功活下來時,隻有他!冷漠無情!漠不關心!他不是炸彈犯,難不成還能是我?他是在誣陷我!
以上,出自“熱心市民”藤本先生。
11點45分。
“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極力安撫着正在激情控訴的藤本,他剛才問詢過青年了。
青年對他安裝炸彈的事情積極供認,甚至主動告訴了他們剩下那個炸彈的位置,但問題是:他是今天11點的時候才到米花町的,根本沒有時間來犯案!
偏偏青年咬死自己就是那個炸彈犯,而藤本先生則是他的同夥。
目暮警官心裡也有些發苦,他們是警察,不是□□,他們不可能随便抓個人就說他是犯人,他們需要證據,但是青年的證據是不全的,現有的證據全是青年一面之詞。
“難道我就有時間了嗎?你們這群廢物警察!”藤本幾乎要氣瘋了。
“藤本先生!”目暮警官呵止。
藤本先生瑟縮了一瞬,随後高聲呼喊起來:“你們警察就是這樣拿着納稅人的錢然後放跑炸彈犯的嗎?!”
目暮警官眯了眯眼:“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太宰先生就是炸彈犯?”
“當,當然是因為他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當然是因為他才是炸彈犯啊。該死,要不是因為這些警察查得嚴,他也不會铤而走險打電話去舉報來減輕自己身上的嫌疑,這個小白臉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把罪名認下,還連累他現在被重點關照!
作為被指控者——太宰治,适時擡起頭來,朝目暮警官笑了一下,藤本好像看見了一朵迎風飄搖的小白花,隻不過很快這種錯覺就碎了,太宰治開口了:“同夥,你不能這麼說我吧?我隻是把我們做的事情告訴給警官先生了而已。”
藤本火氣上來了,就要朝太宰治揮拳了,被一旁的目暮警官死死按着,目暮面色嚴肅:“藤本先生,你想幹什麼!”
藤本努力嘗試掙脫,失敗。
這死胖子力氣怎麼這麼大?!
偏生太宰治還在那裡拱火:“藤本先生,你這麼生氣幹什麼?我隻是實話實說啊。”
别說藤本了,目暮警官聽了都沒忍住額頭跳了跳:“太宰先生,你先别說話了。”
太宰治遺憾歎氣:“好吧。”
“叮鈴鈴——”
目暮警官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
“目暮啊,炸彈真的在米花中央醫院。”電話那頭的人是爆破班的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