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月二十二日。
上午八點。
“對,就是那輛黑色帕加尼,讓你的司機開過來,你繼續做你的工作,就這樣。”
駝色西服外套粉色内襯的黑發青年挂斷電話,淺棕色的眸子打量着面前醫院的公共座機電話,用看待稀奇老古董般的眼神。
在景川曾經生活的年代,這種通訊裝置的确算得上老古董了。
景川:幸好操作簡單,如果沒摸索出來怎麼用……
——那就是社死現場了。
什麼,你們問景川為什麼要用公共電話?
這不是剛買的翻蓋手機被炸了嗎。
一想起這事,景川非常不爽,更加淩冽的氣場加上鋒銳的面容,讓排在他後面想使用電話的人唯唯諾諾不敢吭聲,大寫的“從心”擺在臉上。
炸彈案不僅讓景川損失了剛買的手機、部分高科技電子設備、被超額負重墜壞的繩索裝置——這些都是自己通宵一點一點趕制出來的!
今天還TM得去警視廳做筆錄!
——到底【哔哔——(髒話)】什麼時候才能【哔哔哔(髒話)】去成自家的公司。
就算是小說也不能高潮接着高潮,連放空大腦躺平看作者水文的内容也沒有啊!
景川正想跟小憶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情,忽然記起剛才自己覺着帶一隻白頭海雕打電話太引人注目(礙事),所以讓小憶在病房裡等。
景川:……
更氣了呢。:)
咳,讀到現在的讀者們應該都了解,别看景川外表矜持,臉繃得死緊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面癱,實際上景川平平淡淡的表面下全是跌宕起伏的内心戲。
景景就是個悶騷啦!(小憶語)
駝色西服的俊美青年轉身離開一排公共電話,走上醫院大廳的樓梯,腳步平白重了許多。直到不見青年的身影,剛剛排在景川身後的那人才如獲大赦拿起面前的話筒。
走廊上,景川在思考出院前需要完成的事。
出院手續辦好了,行李已經整理好了,嗯……走之前和松田警官說一聲。
接近松田陣平的獨立病房,景川發現病房門口聚集着一隊白大褂。
——其中有松田警官的主治醫生,還有……野澤醫生?
景川歪了歪頭:“怎麼不進去?”
—————
松田陣平的獨立病房。
“所以你用掉了今年的年假?”松田陣平咬了口手裡削過皮的蘋果。
萩原研二正在用紙巾擦拭水果刀,将其收進刀鞘中,聞言他擡起頭:“因為班長的假期已經用掉陪女朋友了,小降谷和小諸伏又聯系不到,就隻能是我這個小陣平的第一親友來照顧你啦。”
“别說得我好像傷到動彈不得。”
“小陣平,”萩原研二一向笑嘻嘻的臉上此刻帶着煞氣:“你很厲害啊,沒有告訴任何人就獨自跑上摩天輪拆彈,卡在吊艙裡不拆彈等着炸彈爆.炸,還在爆.炸前最後一分鐘的時候給我發那種短信。聽說你還準備在最後幾秒把炸彈顯示屏上的信息發給下面的一個女同事,是不是還準備表個白啊?”
“還不是為了給某個因為炸彈犯制作的炸彈出了問題是個啞彈才沒被炸死的家夥報仇?當時你還在和我打電話的時候倒計時忽然跳動,你抱着炸彈往回跑的聲音我可都記着呢。”松田陣平嘴角勾起,藏在墨鏡下的眼睛眯盯住對方。
——話說,松田你為什麼在醫院病床上還要戴墨鏡啊松田?!
兩位幼馴染對視一眼,确定對方現在想做的事和自己一樣。
“我們很久沒有打一架了吧。”萩原研二微笑着。
松田陣平理所當然的說:“因為你打不過我。”
松田陣平有一個職業拳擊手的父親,小時候就開始學拳擊,雖然萩原研二做為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也跟着學了一些,但在拳擊上肯定不如松田陣平高深。
萩原研二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松田陣平,意圖很明顯,他還打不過一個躺床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