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顧着低頭哭的劉霜霜,聽到自己夫君如此形容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她伸長脖子,惡狠狠看向楊澄:“沒耳聽?”
劉霜霜冷笑一聲,擡起胳膊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也不知是誰,讓我叫的再大聲一點,生怕街坊鄰居聽不見,好叫他們知道你的雄風。”
“咳。”
坐在一旁的蕭羿清輕咳一聲,轉眸看向已經變了神色的尤錦一。
雖然前世被何雲軍欺辱,但那也是在媚藥的作用,她對其中的過程并無過多的記憶,隐約隻記得次日是在何雲軍的懷中醒來。
她皺起眉頭,根本不願去回想當時的細節。
見尤錦一沒有說什麼,楊澄似是有了底氣:“我說的是你和我嗎?我是說你在那獵戶的身下叫的……”
“住嘴!”
污言穢語,本不必聽。
尤錦一神色嚴肅,目光似劍一樣盯在楊澄身上:“你說你親眼所見,不過是聽到不知所因的聲音?”
楊澄有些慌,忙解釋道:“不是不知所因的聲音,那分明就是她在我身下……”
話尚未說完,迎向尤錦一漆黑的眼眸,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即将被斥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尤錦一有些頭痛的阖上雙眸,再睜開眼時問道:“你可親眼見到那獵戶在房中,在你妻子的身……”
她深深歎氣,放棄了。
所幸,楊澄明白她的意思。
“确實是草民親眼所見,他還将内子的肚兜挂在他脖子……”
“你胡說八道!”劉霜霜哭的更大聲了些,她顫抖的指着楊澄:“你口中的這些明明都是你喜歡的動作。”
“啪!”
驚堂木一響,堂下瞬間安靜。
尤錦一并不想知道他們喜歡的是什麼動作,眼下隻想知道他們中間的另一個現在在何處。
“你們口中獵戶于衛風現在在何處?”
因為方才驚堂木的聲響,劉霜霜受到驚吓,身體微微後傾,隻默默地抹着眼淚:“民婦更想知道那個獵戶現在人在何處,他若是不出現,民婦的清白算是說不明白了。”
楊澄更是忿忿不平,幾乎就要站起來,卻因吃痛老老實實坐着:“她早就通知她的姘頭逃跑了,我上山就是尋那奸夫,豈料落入那于衛風所設的陷阱中。定是他們二人合夥害我,還望大人明察。”
真是婆說婆有理,媳說媳有理。
此案的關鍵在獵戶于衛風,隻要尋到于衛風,端倪之處可見真相。
聽他們二人吵得頭疼,命人将二人收監,待尋到于衛風有新的證據後再審。
待衆人紛紛離去,尤錦一坐在公案桌前,隻手撐着桌面,揉着酸痛的太陽穴閉目養神。
突然,一聲冷笑讓她汗毛直立。
她猛然睜開烏黑的眸子,方才太過投入,竟全然忘了蕭羿清的存在。
此時想起方才那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臉紅。
她低垂着頭整理桌案上的卷宗,故作輕松:“今日麻煩羿清哥哥将人送來,時辰不早了,羿清哥哥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尤錦一心中慌亂并非源自于那夫妻二人的對話,而是因為這幾日蕭羿清對她的态度。
前世他們二人雖然定親,但相處之間頗為守禮。
重生之後,為了讓蕭羿清明白她的“心意”,她确實做了些許過分的舉動,可她隻當他在利用她,所以肆無忌憚。
可眼下,憶起昨日他俯身而來的舉動。
她下意識的抿緊雙唇。
“隻是這種話,錦兒就受不了了?”蕭羿清盯着她染上霞雲的臉頰,目光舍不得移開半分。
笑聲自他的胸腔發出,帶着些許寵溺,他伸手要去幫忙整理卷宗。
尤錦一卻如臨大敵,驟然收回自己的手。
蕭羿清微微一頓,隻當她是害羞。
“也是,你未經人事,自然不懂得……”
“羿清哥哥,我們走吧。”
尤錦一打斷蕭羿清的話,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蕭羿清一怔,看着如風一般離開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久未散去。
鼻翼間殘留着她方才離去的體香,想起楊澄夫婦的對話,腦海中卻浮現另一場香豔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