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生動了動腳，腳下傳來堅實的觸感。

清風徐來，拂開了她側臉的發絲，卷來幾縷清晨森林裡的草木清香。

海倫抽出魔杖：“你們基礎的攻擊魔法用得如何？”

基礎的攻擊魔法這個江慈生知道，就是操場上那兩個法師對戰時發射的光球，将魔力凝聚起來不做任何變形，難度不高是用處最廣泛的招式。

愛塔扶了下眼鏡，有些慚愧：“不算太好。”

海倫點頭：“那我們就從這個開始練，打競技場刷排名這招是必不可少的。”

她舉起魔杖，指向前方，江慈生順着看去，那裡立着數十隻靶，沒有規律，有的懸浮在藍天上，有的像擂台生長出來的肢體。

“凝光。”

耳邊傳來音符的躍動聲，無數光團倏然切開江慈生的視線，直直砸上靶子，伴随着幾聲轟鳴，近乎三分之二的靶子被擊碎。

江慈生怔了下，這個魔法殺傷力這麼強的嗎？

她記得操場上的那倆人朝對方狂扔光球也沒見受什麼重傷。

但是這個問題顯然不适合問出來，于是她屏除了這些雜念，集中精神跟着海倫練習。

攻擊型魔法施法時帶給江慈生的感受與其他魔法有些細微的區别，更加鋒利，就連流淌在脈絡之中的魔力都帶着幾分攻擊性。

古密爾斯文在舌尖纏繞，與魔法光球一同降落。

第一次用時效果不太行，但江慈生不是那種會被失敗影響的人，三四次下去，便能一次凝出近十個光球，雖然比起海倫還差得遠。

靶子一個個倒下，江慈生感受着體内魔力的消耗，暫停休息了，下一輪也得等魔力恢複。

這一将注意力從練習中抽出，她便注意到了别處投來的視線。

偏頭一看，對上了海倫的目光：“怎麼了？”

海倫用新奇的眼神打量她：“你的學習能力好強。”

她原本打算一個一個按順序來，先把愛塔的施法問題捋順了，再去教江慈生，卻沒想到這人竟自己摸透了，雖然凝聚出來的光球數量還很少，但能穩定施法并精準擊中目标就已經足夠厲害了。

怎麼說也不該是排行榜上籍籍無名的人。

愛塔從練習中抽空看了她們幾眼，疑惑道：“你們在這裡深情對望做什麼？”

海倫：“沒事，你慢慢增加光球的數量直到極限。”

這邊給愛塔布置完任務，她對江慈生說：“練習完‘凝光’最基礎的形态，你可以嘗試操控它的變形，我給你示範一下。”

咒語從口中吐出，江慈生注視着海倫身邊漂浮起大小相同的光球，緊接着那些光球融為一體，向兩側拉伸成了一彎新月。

月牙飛出，如收割麥穗的鐮刀将靶子切成了上下兩截，轉了半周便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了。

“這是其中一種，因為要賦予魔力‘鋒利度’，所以會有點難度，你也可以從這個開始練——”

随着海倫的聲音響起，江慈生面前的光球赫然變成了一條長鞭。

啪！

長鞭落下，青石鑄成的擂台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海倫：“這個比較簡單。”

江慈生是有想過這些原始的光團能不能進行塑形，增加用處，現在看來何止塑形，堪稱變化無窮。

難怪說是最基礎的攻擊型魔法，下限極低，而上限又難以預測。

在訓練室裡練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懸在高天上的圓鐘铛的一聲宣告中場休息，江慈生垂下魔杖，擡頭望去，瞧見一群飛鳥從圓鐘處起飛，清脆的鳥鳴聲回蕩在風中。

“你不累嗎？”

不遠處傳來詢問聲，江慈生偏過頭，隻見愛塔背靠石柱坐在地上，白發黏在臉上被汗水浸濕，手裡捏着支藥劑補充魔力，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江慈生撈起四處晃蕩的江桃桃：“還好。”

比起身體上的疲憊，她的精神極度亢奮，如果不是因為消耗太多魔力會引起魔力幹涸症，她還想這麼練下去，再嘗試些新的魔法。

“嘶嘶——”

江桃桃似乎是玩累了，纏在她的手腕上閉着眼，有睡着的傾向。

江慈生揉了揉羽蛇的腦袋，看着蛇背上凸起的絨毛，估計着又長大了不少，身長近30厘米。

“給。”

忽然，視野中橫插進來一隻手臂，手裡握着支藥劑。

海倫嘴裡也咬着支同款藥劑：“雖然你的身體素質不錯，魔力量也很可觀，但還是要注意補充魔力的損耗，這裡的魔力充能裝置沒有藥劑效果好。”

中場休息十分鐘，時間一到，江慈生便迫不及待開始新一輪的魔法訓練。

海倫轉着魔杖，目光在江慈生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