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你還偏袒她？你是忘記誰是你老婆了吧？好啊，我就知道你心裡一直有她，現在你戀戀不忘的前妻搞同性戀，你有什麼感受呢？”柳麗聲音尖刺，句句戳心。

劉中亞臉色鐵青：“住口！”

柳麗再怎麼潑辣也知道什麼叫适可而止。她坐在車裡冷笑：“那個小狐狸精可不一般呀，我很想知道周雪桐和她怎樣發展？”

劉中亞看着走進人群裡的雪桐和依偎在她身旁的小衣，點了根煙。

夜雨一直下。小衣想問她為什麼遲到。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過問雪桐的私生活。雖然這不是她的初衷，可是既然愛了就沒法不在意。雪桐因為柳麗當衆揭穿她和小衣的關系感到不安。雖然她沒想過掩藏這種關系，但是畢竟是見不得光的。至少現在她還不想讓流言蜚語幹擾她平靜的生活。而小衣似乎刻意想證明她和她的感情。這讓雪桐有些不适。

于是，當小衣貼過來，雪桐便拍拍她。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叫她安分。小衣也沒強迫，猛地把頭埋在被子裡睡了。雪桐覺得好氣又好笑，到底是孩子。

小衣半夜醒來看見雪桐坐在桌子旁。可能是怕吵她，她沒有敲鍵盤，而是用筆寫着什麼。桌上放着一個空酒杯。

她悄悄來到了她的背後，摟住了她的脖子，将頭埋在她的肩上。她喜歡雪桐身上散發出的書卷氣和淡淡的酒味。

“怎麼醒了？”雪桐沒法寫字了。

小衣的嘴巴就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不在身邊昭兒怎麼睡得着？”

這聲呢喃叫人心顫。

“小傻瓜，我也不能天天陪着你的。”雪桐摸了摸她的頭。“坐下來，我有事跟你說。”

小衣順勢坐在她的腿上，雙手圈住她的脖子。

“很重要的事？”她挑眉，眯眼，對她的臉吹氣。

雪桐被她的孟浪羞紅了臉，歎了口氣說：“你和當初的你不一樣了。”

小衣撅了嘴巴說：“什麼意思？噢，你是說我放蕩吧？雪桐大人，你要知道，我隻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我怕你不要我了，就想着讓你高興。”

雪桐點了點她的鼻子，“小衣和一般人不同，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那個女人影響到你了，我知道。”小衣枕着她的頸窩嘟囔一句，“你怕别人知道我們的感情。所以你在生我的氣。”

雪桐沒說話，是的，她還沒開放到可以不顧忌大衆視線的程度。她拍拍小衣的後背，聞着她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

“是呀，我這個年紀的女人不該陪着漂亮可愛的小女生瘋狂的。”借着微醉她說出了心事。

“是呀，我這個又青澀又沒本事的小女生也不該高攀聲名顯赫的周雪桐大人。”

小衣學着她的口氣。本來是玩笑，可心裡的卑微表露，讓鼻子一酸，将頭抵在雪桐的肩上。

“你知道嗎？我每次都比你先醒，怕你突然不見了。我做夢的時候經常找不着你。。。。。。”

夜風夜雨夜香撩人，雪桐忍不住低頭吻她，手指摸索着那一頭華麗的青絲。小衣揚起頭配合她，淺淺的吻慢慢加深，結束這個吻的時候兩人呼吸都很不穩。

情動難忍，雪桐卻忍住了。

“聽我說，上海戲劇學院有個研究生班，想不想去？”

小衣靠在她的胸口，這是靠近戀人最近的姿勢，也是她覺得最溫暖的方式。

“不想。”

“别耍性子，我是認真的。”

“我不去，成績是其次，還需要背景。”小衣說，“畢業的時候我也想過去考，可是聽說了很多事就放棄了。”

雪桐笑了笑，“小孩子都喜歡道聽途說，社會上存在一些不良現象是不假，但是如果你有實力就不怕人家不要你啊。”

小衣擡起頭看她，“你真要我去考？”

雪桐點點頭說：“你這麼年輕，天賦又好，不去深造就是暴殄天物了。”

小衣皺着眉不說話。

雪桐繼續說：“别擔心，你準備考試就行了，我來安排一切。嗯？”

“你就是想方設法讓我離開你，是嗎？”小衣的眼睛亮亮的，能看進人心裡。此刻這雙眼睛溢滿了委屈和怨念。“你可以明說，我不纏你就是了。”

雪桐無奈搖頭：“我的昭兒心眼真小。”她摟緊了她，輕輕在她耳邊說，“你不是要去我的城市嘛，難道我的安排不好？”

小衣怔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你的城市，上海？”

雪桐笑着：“怎麼了，不想去？”

小衣伸手摟住她，緊緊鑲貼。“隻要和你在一起，哪兒都想去。”

聽着她的心跳，感覺着她的熾熱，感受着感情被填滿的充實和溫暖。雪桐忽然有種後怕。當楚傑跟她說他一直在追求小衣，她還答應幫忙，可是現在她竟然。。。。要知道她這麼安排就等于徹底讓小衣進入她的生活了，會産生怎樣的後果？

不管了，既然已經說出這個決定，就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她也管不了，因為小衣順勢壓過來，身子如火炭一般。唇貼上她的唇，一陣纏綿，久久才分開。雪桐放任大腦的空白，她不願意去想美好事物的陰暗面。

“你可知，我早就想對你這麼做了？”小衣的指腹劃過她的唇線。

“有多早？”雪桐一笑。今天的紅酒有些烈，讓她臉微醺，眼迷離。

“第一眼看到你。”

“哦，我剛來你就存心不良了。”雪桐想起在烏鎮河岸和小衣見面的那天早上。

“錯了，不是那天。”

“嗯？我們以前可沒見過。”

“明的日記裡夾着你的一張照片，你站在漫山遍野的郁金香花叢中，迎着陽光笑。郁金香如雪如玉，你精緻的臉上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小衣癡迷地笑着，“看完了明的日記，那一刻，我就愛上了你。”

雪桐看着沉浸在回憶中的小衣，苦笑一下：“你，本來應該怨我的。”

小衣笑了說：“郁金香美在天人合一，是自然雕琢的美。你也是。我怎麼能怨恨你呢。告訴你這些可不是要你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而是，從今以後你心裡隻能想着我。”她拿起雪桐的手，含住了她的中指。這極具暗示性的動作讓雪桐驚訝，想抽回手指，但是指上溫熱的觸感卻那麼燙手。。。。。。小衣又抓着她的手覆在她緊密的豐滿上。雪桐的大腦完全混沌了，她看着小衣情動的樣子，隻知道這幅年輕而誘人的身體在誘惑着自己。她本能的微微一動，就把小衣輕而易舉的壓在了身下。

很難想象她的身體會這麼緊，每進一步，小衣的反應就越大，牽動着全部神經似得，緊張和快感讓她氣息淩亂，當她遇到一層阻隔，雪桐突然意識到什麼，本能的想退出來。每次都臨陣逃脫，小衣已經表示過不滿了。這次又是故技重施！但是這次小衣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了，用力夾緊她的手，翻身壓了下去。這個動作讓小衣吃疼的叫了聲，無力地趴在她身上喘息。

“桐，我要你記住，我是你的，永遠不要丢了我。”

雪桐摟住她的身子，輕輕撫摸她布滿汗粒的背脊。

“答應我，未來的事，讓我安排。”

小衣沒有回答，隻是把臉埋進她的懷裡，貪戀她的氣息。

雨終于停了。

雪桐看着指尖的紅色說不清楚自己的心底是什麼感覺，所有的情緒都消退了。懊惱，談不上，喜悅，更談不上。她看着蜷縮在身邊睡熟的小衣，竟然生出了一種負疚感。

思慮良久，她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