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的一生都在步履堅定地向前邁進,她揮霍着愛恨,不願停步等待死神的降臨。
可死神還是在她二十六歲時猝不及防地降臨了。或者說,死神在以生命為籌碼,邀請沈骊進入一個奇怪的遊戲。
【你野心勃勃,你演戲一流,恭喜你成為系統欄目《金絲雀的傀儡戲》精挑細選的第一位玩家,你即将要扮演的是反派大小姐的金絲雀。】
【注意!請藏好你狡黠的眼神,不要讓反派看到你裸露的野心。】
沈骊是高級總裁特助,而她潛伏在總裁身邊當牛馬隻是為了找到這個公司違法的證據,為自己曾經被陷害的母親報仇雪恨。
但就在她一切大功告成之時,她在離去的路上遭遇了車禍。再睜眼,沈骊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裡,腦海裡還響起一陣冰冷的機器女音。
“大小姐的金絲雀?”沈骊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還要玩什麼角色扮演的遊戲,她反問道,“如果我不配合會怎麼樣?”
【親愛的玩家,我們系統欄目充分尊重玩家的意願,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将把你傳送回原世界……】
沈骊才揚起的笑容下一秒就因為系統的話而停滞在臉上。
【溫馨提示:現實世界的你因為這場車禍而成為了植物人,如果我們幫你傳送回去,你會在病床上度過你最後的十年。】
沈骊:“……”沈骊雖然也喜歡躺,但也不想一口氣躺十年。
于是,她打消了不配合的念頭,坦然地環顧了四周的環境,是一個空間狹隘、牆壁斑駁、設施簡陋的出租屋。
沈骊穿越前是絕對的精緻主義者,卻在一天之内,從總裁特助變成了一個一貧如洗的、剛畢業的表演系學生,從住獨居别墅變成住簡陋的出租房。
但沈骊的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而是悠閑地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撩開自己劉海,仔細端詳起鏡子裡的那張臉。
還是她原來的那張臉,隻是年輕了一些,是二十二歲的她自己。眉骨和鼻梁的線條似被打磨過的冰棱,貓系眼,淡唇色,是骨相優越的美人。
她的膚色很白,像從雪窯裡燒出的薄胎瓷,泛着冷釉光暈,單這樣看她,會覺得她有一種清冷的破碎感。
直到下一秒,那雙看向鏡子的眼睛微微上揚,勾出狡黠的弧度,裸露出肆意的野心。
這樣的她才是褪去僞裝的她。這樣的沈骊就像一株夾竹桃,看似清雅美麗,人畜無害,實則全株含強心苷類毒素,她身上的任何一片葉子都藏匿着危險的氣息。
她向來睚眦必報,敢愛敢恨,所以上一世她才會為了報仇而選擇僞裝成一個完美的總裁特助,耐心地等待着自己報複的時機。
誠然,沈骊是一個美麗又危險的女人,擅長僞裝,直到在一切得逞之後才會露出她真實的面目。她喜歡隐藏自己,直到别人發現最真實的她。
“野心勃勃,演戲一流,系統,你這個背調做得不錯啊。我就是野心勃勃、演戲一流的壞女人。”
随後,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玩味的微笑:“不就是先給另一個壞女人當狗……不是,當金絲雀嗎?我連24小時待機的牛馬都演過了,這算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回不去了,天性追求新奇和挑戰的沈骊也對這個世界、這個遊戲産生了強烈的好奇與期待。
反正,世界于她本就是一場荒誕的遊戲。
她打開水龍頭,用雙手捧起水,随意地洗了一個臉。冰冷的水沖洗着她的神智。
再起身之時,水珠順着她的臉龐緩緩滑落,她眼尾上揚,對着鏡子興緻勃勃地說:“系統,請調出任務主線。”
【你的任務是成為大小姐黎漾的金絲雀,靠近她,親近她,直到最後再戲耍她,完成金絲雀的反傳統叙事。】
【除此之外,為了增加劇情看點,系統為玩家設置了隐藏身份。你的隐藏身份就是黎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是的!你是大小姐眼中體貼入微的金絲雀,将一步步地獲取大小姐黎漾的信任。然而,表面是金絲雀的你卻在暗中收集你的小金主是假千金的證據,并在她二十三歲的繼承宴上,親手為她獻上這份“禮物”。】
【而你,大小姐眼中沒有任何威懾力的金絲雀,才是真正的黎家大小姐,才是那場繼承宴上真正的主角。而你,看似一無所有的金絲雀玩家才是這場遊戲真正的赢家。】
【如若玩家完成了所有的任務點,玩家即可獲取一次複活機會。】
【注意!劇情點觸發!】
【目标人物黎漾今晚将在槟州酒店出席晚宴,其女伴在宴會前鴿了她。請宿主在今晚六點前往槟州酒店,請求成為對方的女伴,陪她出席晚宴,并趁機成為大小姐的金絲雀。】
歸根結底,她的首要任務是成為大小姐黎漾的金絲雀,然後再配合她出演一場金絲雀的傀儡戲。
如果沈骊是讀者,她會很喜歡這個劇情,她就喜歡這種刺激又狗血的反轉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