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我是來道歉的！不是來當惡魔的！

第七章

賽羅看着眼前如夢似幻的冰晶城堡，忍不住贊歎連連。

這裡的一切都是由冰構建而成，冰本身沒有顔色，一般的冰塊大部分是白色或透明的，但冰晶城的冰塊卻透着淡淡的藍，這些冰殼在那青色火焰的折射下散發出了如夢似幻的色彩，十分獨特。

賽羅已經知道了這個冰川星被格利紮盯上了，身為奧特戰士義不容辭的擁有保護星球不被怪獸侵蝕的責任，所以哪怕黑影不答應幫忙，他都會留下來守護這個星球。

格利紮實在是整個宇宙中排得上号的難對付，隻因它是能夠藏在異次元空間且沒有實體，無法攻擊的家夥。

說真的，即便是賽羅自己，若是面對這樣的怪獸也會感覺棘手，可偏偏現在那個格利紮卻遇見了個天然的克星，在親眼看見黑影捕食格利紮之前，賽羅自己都不敢相信，宇宙排前的難題竟然如此的脆弱，被黑影如同吸果凍一樣吸食了大半。

這就是所謂的天外有天嗎？賽羅對黑影更加好奇了，他看着遠處，在天然形成的鐘乳石冰晶吊頂下踱步的黑影，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咳，你不過去嗎？”

賽羅看着轉過身回望自己的黑影，輕聲道：“這個星球的人，剛剛一直在熱情的邀請你參加他們的慶典呢，而且我看你一直有在注視着那些冰晶人，所以為什麼要拒絕呢？”

為什麼拒絕？

黑影想了想，而後伸出手，在她的手掌中，慢慢浮現了出了一顆顆有着漂亮薄荷綠色的寶石，那些寶石的顔色竟然與冰晶城中燃燒的火焰有着一樣的顔色。

“很漂亮的寶石。”賽羅贊歎道，他看着難得樂意與自己有交流的黑影乘勝追擊：“你喜歡寶石？嗯，仔細想想，那些冰晶人長得也和寶石一樣。”

這話說完，黑影猛地扭頭盯着賽羅一動不動，賽羅被黑影的舉動吓了一跳，他磕磕巴巴道：“不，不像寶石，那些冰晶人沒有你手上的寶石那樣剔透。”

冰塊裡總是有着許許多多的氣孔，從外面看那些細密的氣孔就和棉絮似的十分粗糙，确實沒有寶石精度高。

黑影似是滿意了，她将那一顆顆薄荷綠的寶石收回，而後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安靜，她沒有聲音沒有氣息，甚至走路的時候都沒有腳步聲，和一個真正的影子一樣。

賽羅覺得黑影這樣不好，還是剛剛提到寶石話題的黑影更加鮮活一些。

賽羅他輕咳一聲，他看着被自己引來注意的黑影道：“對不起。”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黑影不解，她歪了歪頭，不明白眼前這個光之巨人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為我先前對你的态度。”

他注視着黑影，将自己的内心的剖白：“我為我的傲慢，我的自私，我的猜忌，和我的無知向你道歉，明明我受你幫助良多，卻因那虛無缥缈的經驗主義和隐藏的偏見而傷害你，所以我想和你說對不起。”

眼前的光之巨人十分的坦誠，這一刻，在黑影的眼中，這個散發着熾熱光芒的生命，終于有了那麼一絲實感，黑影能從他的眼中感受到飽滿而熾熱的情感，她忽然感覺到一絲恍惚，好像在她混沌而缥缈的記憶之中，曾有一個同樣熾熱而散發光芒的生命，是誰來着？

想不起來。

“對不起。”

光之巨人還在說話，他說：“你可以不原諒我，也可以痛斥我，不論你對我是什麼态度，我都接受。”

可其實，黑影并沒有将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在旅途中經曆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生命，好的壞的各式各樣，但是他們都會随着時間的消逝，在黑影的記憶長河之中慢慢變淡，最終隻剩下一點點痕迹。

所以黑影對着光之巨人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份道歉。

“你……”

賽羅想說什麼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原因無他，黑影的态度實在是太平淡了，沒有被誤會的憤怒，委屈，什麼情緒統統都沒有，仿佛先前發生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應該說，賽羅自己這個奧的存在，對黑影而言都無足輕重，所以好的壞的，她都接受。

啊，這種挫敗感，這種想發脾氣但又深知自己完全是在無理取鬧的憋屈。

賽羅忽然想起了先前見到的塔爾塔羅斯，一開始自己還理解為什麼塔爾塔羅斯在面對黑影時那麼惱怒，現在輪到自己，賽羅就完全理解了。

比起受到冷暴力，果然還是轟轟烈烈的打一架來得暢快啊！

不行不行，賽羅，你不能着急，慢慢來，慢慢來。

賽羅長吸了一口氣，平複好心情後又看向黑影：“要不要去冰晶城的中心看看？”

賽羅向黑影伸出了手，語氣誠懇的邀請：“那些冰晶人真的很歡迎你，大家都希望你來，因為你會是他們的英雄與救星，我剛剛聽到他們在為你舉辦什麼歡迎儀式呢。”

看着仍舊無動于衷的黑影，賽羅沒有退縮，他不肯收回遞出去的手，故意用輕松的語調說：“别這麼孤僻啊，我想要了解你，就算我是光，你是暗，但也不必拘泥于常理啊，說不定這對你我而言，都是一個新的開始呢。”

如此誠懇真摯的話語任誰都會動容，沒有人會懷疑光之巨人的真情實感，黑影也不例外。但可惜，她的内心并未有一絲漣漪。

黑影不會讓任何一份真摯的情誼受到冷漠，所以她伸出手，在光之巨人欣喜的目光中回握了對方的。

這一刻，光與暗打破了彼此的界限，有了第一次接觸，可這不是美好的開端。

賽羅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他看着黑影的手在觸碰到自己手的那一刻瞬間炸開，就仿佛是被高溫頃刻間蒸騰融化一般，此時黑影隻剩下光秃秃的手臂，原本的手腕處不停的往外飄散黑色的濃霧。

但黑影并未有分毫意外，她隻是擡起自己斷手的胳膊平淡的看了看，仿佛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

賽羅清晰的意識到，黑影什麼都知道，但她還是用她的方式告誡自己。

黑影最後看了一眼賽羅，便毫不留戀的離去，那一眼明明并無情緒，但卻深深的紮在賽羅心裡，他好像明白黑影的意思了。

不可結緣，徒增傷悲。

這一次，賽羅沒有追上。

……

等待了數月，格利紮終于出現在了這顆星球之上，賽羅見到後第一時間便迎擊上去了。

說真的，格利紮就是一個妥妥的機制怪，它本質上來說，就如同宇宙空間之中産生扭曲後撕扯出來的一個黑洞，所以大部分的攻擊對格利紮而言都是無用的，攻擊會穿過黑洞，對格利紮而言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