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芃放下書信四下打量,她這才發現随着謝咎一起消失的還有昨晚梳妝台前的首飾盒,那是拜完堂後父親親自交給她的,說裡面有阿娘留給她的新婚禮物。
再仔細一看,連同昨晚放在這裡還未來得及入庫的嫁妝也消失不見。
百裡芃踱着步走回床榻邊,低頭看向白紙黑字的字迹:吾妻威武,夫恐折壽。故走之,勿念!
“勿念……你大爺的!誰踏馬要念你?你要走就走,順走我的嫁妝幹什麼?”百裡芃氣得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撿起信紙揉成團扔了出去。
她扔完信紙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謝九居然還敢嫌棄自己,說她威武是吧,等有朝一日再見到他,一定要他親眼瞧瞧什麼叫威武!
仍在地上的紙球滾到了儲物櫃的邊沿才停下,她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似乎想到了什麼,疾步跑了過去。
百裡芃走到一個陶壇面前,俯身打開了蓋子,她放在壇中腌制的雞腿也不翼而飛。
根據這一系列的反應她得出結論:她成為百裡芃後人生又一次遭遇了滑鐵盧,她不僅沒等到短命鬼夫君先死,反被他偷走全部家當連夜跑路了!
“啊!”百裡芃跺着腳大吼一聲,欺人太甚,真的是欺人太甚也,卷走她的嫁妝也就罷了,連她藏在壇裡的秘制雞腿也不放過。
想到這,百裡芃擡起腳狠狠踹了陶壇一腳,陶壇應聲而裂。
屋外火光朝天,呼聲一片,回過神來的百裡芃意識到外面的動靜聽起來不太對勁。
而這時,她的房門突然被推開,綠萦急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姑爺不好了,你們快起……”綠萦跑得太匆忙,沒注意到百裡芃正站在桌邊,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百裡芃連忙拉住沒站穩的綠萦,問:“綠萦,外面出了什麼事動靜這麼大?”
“小姐你醒了,外面着火了,你快叫姑爺起來。”綠萦說着往百裡芃身後一看,床榻上并沒有人,于是她又四下打量,還是沒有看見謝咎的身影。
綠萦滿臉疑惑看向百裡芃,詢問:“小姐,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姑爺呢?”
“他跑路了。”百裡芃輕描淡寫回答。
跑路?綠萦滿臉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帶着試探性的口吻又問了一遍。
“小姐你剛才說什麼?姑爺他跑路了?”
“不僅是跑路,而且還順走了我的嫁妝,包括我藏在菜壇子裡雞腿也一并給我偷走了!”百裡芃說得咬牙切齒,特别是說到雞腿的時候她那隻緊握的拳頭重重地捶在了桌面。
随着咚的一聲,綠萦不得不相信這個時候,再擡頭一看,發現百裡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小姐,外面現在一片混亂,綠萦帶你去地窖避一避。”綠萦說完轉身将房門關上,然後又走到百裡芃的床榻前,她掀開被褥墊絮,在床中央推開一塊木闆,随後按下了隔層裡的機關。
轟隆一聲,傳來一陣石門打開的聲音,百裡芃被這一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
綠萦完成操作後将木闆蓋回,上面的被褥也鋪好還原。
綠萦率先鑽進石門,她站穩腳後朝着百裡芃伸出了手,示意她也跟着下去。
“綠萦你站邊上一點,我怕我這體格沒站穩把你給壓扁了。”
綠萦聞聲後竟也識趣的往後退了幾步,百裡芃這才順着石門小心翼翼鑽了進去,待她接觸到地面往下一看時,發現地面隐約可見暗紅色的印記。
或許是光線太暗的原因,百裡芃并沒有在意,跟着綠萦的腳步繼續順着階梯往下走。
在綠萦的帶領下,百裡芃很快就來到十分寬敞的地窖,讓百裡芃不可置信的是她面前擺滿了各種大小的酸菜壇。
百裡芃仔細回想了一下,她記得她那天明明都把這些酸菜壇給收進了玉戒的空間裡,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幸好這枚戒指沒把那見财起意的白眼狼給順走。
“綠萦,你可知這地窖有什麼講究嗎?”
“有什麼講究綠萦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個入口進來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對了,小姐之前還說老爺把不同品種的酸菜壇子放在了不同的窖倉裡。”
百裡芃擡起頭環顧四周,發現這片地窖四面環牆,是一個獨立又密閉的空間。
她俯身随即選了一個酸菜壇揭開了陶蓋,發現裡面并沒酸菜汁,而是幹的蘿蔔幹,随後她又揭開了幾個,果然還是一樣裝的都是幹制的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