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咎快速将包袱打開,打算将剩下的兩個雞腿也吃,這沒等他把包裹了好幾層的雞腿打開就聞到了一股混着酸臭的惡臭味。
怎麼回事,不過才一晚,雞腿怎麼就已經臭氣熏天?
這時,謝咎的腦海裡回響剛才那兩人在門外交談的聲音,而他從昨晚到現在确實就隻吃了雞腿。
難怪她把雞腿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原來她是想謀害于自己!
可是謝咎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僞裝得那麼好,不可能在百裡府裡露出破綻,在他看來,關于雞腿一事一定還有别的原由。
一炷香過後,謝咎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他聞聲坐起了身朝門口看去,隻見杜慶手裡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杜慶一走進房門就看到已經蘇醒靠在床頭的謝咎,他迅速放下手中的托盤,随着朝着謝咎面前走去,驚喜開口;“這位公子你終于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謝咎聞聲盯着杜慶打量,這個面孔似乎有些熟悉。他在腦海裡搜索起關于杜慶的相關記憶,終于記起在望江樓裡“待贅”時看到的那個為百裡芃打抱不平的人。
謝咎坐直了身體,想要下床作揖表示感謝,隻是他一挪動身體,就忍不住咳起了嗽,還未等完全穩定便已開口:“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可有叨擾?”
杜慶看見謝咎虛弱的樣子連忙扶住了他,安慰道:“公子你不必言謝,既然我杜慶讓義父同意收留了你,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養病即可。”
原來他叫杜慶,更讓謝咎感到意外的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之人居然是青州神醫袁壑的義子。
“早有聽聞袁老的醫館頗有講究,謝某有幸能得神醫的垂簾,還得多虧了杜兄,今日之恩我深感在心。”
“原來你也姓謝。”杜慶說話間盯着謝咎看了好一會,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昨日清晨在江都城東看見的一片廢墟,也想到了那位才入贅進百裡府的謝公子。
聽着杜慶的話,謝咎微微詫異,難不成杜慶也認出了自己?
片刻後,杜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早上可是親眼在城門處看着眼前的人在馬背上疾馳。
“謝公子不必這麼客氣,我向來是見不得明明有能卻又攜手旁觀,救下你也是義父大義。”杜慶說完挪動視線,看到了桌上的吃食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他連忙起身走到桌前将準備的粥和小菜端了過來。
“說了半天,謝公子也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備了清淡的吃食,你快趁熱吃些。”
“咚咚咚。”杜慶的話音才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少爺,少爺,老爺有事着急找你,請你速去前廳。”
杜慶聞聲将手中的托盤放到床頭邊的凳子上,他面帶尴尬看了謝咎一眼,說:“謝公子你慢用,若是有什麼需要派人告訴我。”
“有勞杜兄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合上,才剛走出門的杜慶就忍不住開口詢問剛才着急扣門的石竹。
“石竹,外面除了何事這麼着急?”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少爺和老爺在城門救下了裡面那位,今日的醫館就沒清靜過,老爺剛為那位在江水裡泡了半天的人醫治完,這外面又來人了,老爺忙活了一天飯都還沒吃上一口。”石竹說到這裡,忽然有些心疼起袁壑來。
“石竹你先廚房為義父備些吃食,我去前廳看看是什麼情況。”
直到門外的聲音若有若無,謝咎的房間裡又變得一片安靜。而剛才門外的一番交談,自然也被他聽見。
聽見他們剛才說起的掉進江水裡的人,謝咎陷入了沉思,握在右手上的勺子也啪的一聲掉進了碗裡。
杜慶還沒走到前廳,就遠遠聽見袁壑與人争執的聲音。
“馳老頭你快把他帶走,我今日把話說在這,我袁壑說什麼也不可能救他。”袁壑橫眉怒目,态度堅決。
“多年未見,你這老頭怎麼還這麼倔?”距上次一别已近二十年,馳遠沒想到袁壑的倔脾氣還是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