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宿舍，楊雪婷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機——周六早上八點，距離她和謝長安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整整兩小時。按理說她應該翻個身繼續睡，但今天卻怎麼也睡不着，心髒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第三次正式約會..."她小聲嘀咕着，把臉埋進枕頭裡。自從一個月前謝長安在她宿舍樓下用九十九朵茉莉花表白後，他們的關系就像坐上了火箭，從青梅竹馬直接躍升為校園裡最令人豔羨的情侶之一。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謝長安的消息：【醒了嗎？給你帶了早餐。】

楊雪婷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手指飛快地回複：【剛醒！什麼早餐？】

【你猜。】後面跟着個賤兮兮的狗頭表情。

這個對話模式太熟悉了——從初中開始，謝長安就愛用各種方式逗她，有時是搶她橡皮，有時是往她書包裡塞奇怪的小禮物。現在雖然身份變了，但那種熟悉的互動感依然沒變。

楊雪婷跳下床開始洗漱，鏡子裡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小心地摸了摸脖子上的茉莉項鍊——謝長安用自己攢了十二年的錢買的定情信物，銀質花瓣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二十分鐘後，她推開宿舍樓大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樹下的謝長安。他今天穿了件淺藍色襯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連睫毛都染成了金色。

"豆芽菜！"謝長安沖她揮手，另一隻手提着熟悉的紙袋——是校門口那家她最愛的豆漿鋪子的包裝。

楊雪婷小跑過去，接過紙袋時聞到了甜豆漿和油條的香氣："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想喝這個？"

"猜的。"謝長安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昨晚你說夢到小學時的早餐，我就想..."

楊雪婷心頭一暖。她随口說的話，謝長安總是記得比她自己還清楚。這種被珍視的感覺，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讓人心動。

他們找了張長椅坐下。謝長安從紙袋裡掏出豆漿，細心地插好吸管才遞給她："小心燙。"

"你今天怎麼這麼..."楊雪婷斟酌着用詞，"溫柔？"

謝長安挑眉："我平時不溫柔？"

"不是！就是..."楊雪婷咬着吸管，臉頰發燙，"特别體貼。"

謝長安突然湊近，在她耳邊低語："因為今天要帶我的Omega去約會，得好好表現。"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帶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楊雪婷的耳朵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趕緊灌了一大口豆漿掩飾心跳。

"慢點喝。"謝長安笑着拍她的背，"又沒人跟你搶。"

陽光、早餐、謝長安的笑臉——楊雪婷想，這大概就是幸福的具象化。她偷偷打量着身旁的男孩——不，現在應該說是男人了。半年的大學時光讓謝長安褪去了最後一絲青澀，下颌線條更加分明，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的氣質。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睛，看着她時永遠盛滿溫柔。

"看什麼？"謝長安突然轉頭，正好逮住她偷看的目光。

楊雪婷慌亂地别過臉："沒、沒什麼！"

謝長安低笑，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豆漿漬："小傻子。"這個昵稱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帶着十二分的寵溺。

吃完早餐，他們決定坐地鐵去新開的遊樂園。周末的車廂擁擠不堪，謝長安用身體為楊雪婷隔出一小片安全空間，手臂撐在她耳側的扶手上，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擠嗎？"他低頭問。

楊雪婷搖搖頭。被謝長安的氣息包圍，連擁擠的車廂都變成了甜蜜的私人空間。她注意到周圍幾個Omega女生頻頻投來羨慕的目光，不由得往謝長安懷裡靠了靠，茉莉香的信息素不自覺地釋放出來，像是在宣告主權。

謝長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吃醋了？"

"才沒有！"楊雪婷嘴硬，卻被他摟得更緊。

"放心，"謝長安的唇幾乎貼在她耳垂上，"我的信息素隻認一個Omega。"

這句話像一勺蜂蜜，直接澆在楊雪婷心上，甜得她暈乎乎的。

遊樂園門口人山人海，五彩的氣球和歡快的音樂營造出夢幻般的氛圍。謝長安去買票的間隙，楊雪婷站在樹蔭下等待，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婷婷？"

鄧钰凡站在不遠處，穿着淡紫色的連衣裙，清心花味的信息素比平時濃郁許多。她身邊是個高挑的男生，抱着把吉他——楊雪婷立刻認出那是王佳給她看過的照片上的民謠歌手，陳景言。

"凡凡！"楊雪婷驚喜地迎上去，"你們也來玩？"

鄧钰凡的臉瞬間紅了："嗯...陳景言今天休息，就說..."

"你好。"陳景言伸出手，聲音比想象中還要好聽，像大提琴般低沉悅耳，"常聽小钰提起你們。"

近距離看，這位讓鄧钰凡神魂颠倒的Alpha确實出衆。栗色的微卷頭發垂在額前，琥珀色的眼睛含着溫和的笑意，雪松味的信息素清爽而不具有攻擊性，完全颠覆了楊雪婷對Alpha歌手的刻闆印象。

"謝長安呢？"鄧钰凡左右張望。

"買票去了。"楊雪婷剛說完，就感到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謝長安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手裡拿着兩張門票，目光在陳景言身上短暫停留。

簡單的介紹後，四人決定結伴遊玩。陳景言表現得紳士而克制，始終保持着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但楊雪婷敏銳地注意到，每當鄧钰凡因為害怕往他那邊靠時，雪松味的信息素就會變得格外溫柔。

"他們絕對互相有意思。"排隊坐過山車時，楊雪婷小聲對謝長安說。

謝長安正專注地把玩她的一縷頭發："嗯？"

"陳景言看鄧钰凡的眼神，"楊雪婷比劃着，"就像...就像..."

"像我看你的眼神？"謝長安挑眉。

楊雪婷拍了他一下："才不是！你那是餓狼看肉包子的眼神。"

謝長安大笑，引來周圍人的目光："那你就是全世界最香的小肉包。"

過山車呼嘯而下時，楊雪婷死死抓住謝長安的手，尖叫得嗓子都啞了。下來後腿軟得站不穩，被謝長安半摟半抱地扶到長椅上。

"逞強。"謝長安遞來一瓶水，輕輕拍着她的背，"明明怕高還要坐。"

楊雪婷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才緩過氣來："鄧钰凡他們呢？"

"去鬼屋了。"謝長安壞笑，"陳景言說某人吓得往他懷裡鑽的時候，鄧钰凡差點用包打他。"

午飯時間，四人在園内的餐廳彙合。鄧钰凡的臉紅得像番茄，頭發也有些淩亂，而陳景言則一臉餍足，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

"你們...鬼屋好玩嗎？"楊雪婷小心翼翼地問。

"很刺激。"陳景言意味深長地說，被鄧钰凡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