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上午還萬裡無雲的天氣，過了一個中午忽然開始降下大暴雨，雨水來的又猛又急，硬是把他們硬控在學校的教學樓，偏偏他們的調查是走訪，連入校許可證都沒有，以至于佐藤的車還停在校門口，與他們可以說隔了八百米的距離。

"你說的雖然很有道理…"

佐藤美和子同樣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看向依舊電閃雷鳴的天空,緩緩提出兩個人不願面對的問題。

"但是傘在車裡，我們怎麼回去呢?"

"……"

兩個人沉默半晌，青鳥摸出電話

"找外援?"

"不，再等等吧，說不定一會就停了……"

這種連自己都不太确定都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雖然吐槽歸吐槽，最終青鳥岚還是跟佐藤返回了教學樓的圖書館——作為名牌大學的圖書館，他們的讨論室有單獨的隔間，隔音效果一絕。

反正也出不去，不如提前開始整理已經收錄的資料。

"截止到現在，共計問了6個人，絕大多數都是牧原野的同事，對本人的評價都不怎麼樣，但是關系也沒差到足夠動手的地步。"

佐藤抽出紙平鋪在桌面上，呈一字展開，接着分析。

"其中五人表示并不熟悉，隻是普通同事關系，有些小矛盾，剩下的人則展示出了有些明顯的抵觸情緒，這是目前的狀态。"

"雖然有主觀判斷的因素在，但是我覺得——"

佐藤美和子眼神犀利，很顯然已經有了判斷。

"他們全部都在說謊 。"

"……"

， 青鳥岚并沒有很驚訝，他的判斷也是差不多這樣，于是摸了摸下巴，思考說。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統一?可以理解看見警察想與對方撇清關系，隻是這件案子目前教授的死訊還沒有公布出去，隻是例行調查不該是這樣的反應……吧?"

"暫時還不能确定到底是個體差異還是外在原因影響……我覺得應該先見一見那位野原小姐，畢竟……"

佐藤說出自己的判斷，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鈴聲打斷。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聯系人，開了免提。

"萩原，怎麼了嗎?"

"嗯…這起案件出了點問題，暫時不能繼續調查了，這裡解釋可能有些麻煩，可以回來一趟嗎?"

電話聲音有些失真，但是可以聽出不知道為什麼萩原的聲音壓的很低，細聽還能聽出來沙啞。

"唉?"

"好的，明白了，我們這就回去。"

比起青鳥，佐藤美和子顯得很冷靜，案件被終止的原因一共就那麼幾種，她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

"你……"

佐藤挂斷電話，看向青鳥打算說什麼，卻突兀的停住了。

對方好像在思考，視線直直的落在某處，缺少兩分靈動與表情的青鳥岚不知道為什麼讓佐藤生出一份微弱的不适感。

"怎麼了?佐藤警官?"

青鳥察覺到視線的落點在他臉上，有些疑惑的回頭，重新充沛了表情的臉上頓時失去了那一分非人感，佐藤搖搖頭，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沒什麼，雨小了我們就回去吧"

啊，是因為瞳色嗎?

佐藤恍然的想，青鳥的眼睛是霧蒙蒙的藍色，像是起了霧。

很稀有的瞳色，但是要說從未見過也不是，佐藤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想起來了，她小時候撿到過一隻很小的貓，可惜太小了沒能養活，最終死掉的時候是睜着眼睛的，就是這種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