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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岚躲在衛生間裡狼狽的換了一張易容,新的臉平平無奇配上黑框眼鏡,不太适合這裡,穿着服務生的禮服活像大學生缺錢兼職。
但是他沒帶更多的易容,現在去找貝爾摩德很顯然來不及了。
算了,湊合用吧,盡快想辦法脫身——這張臉可沒有進入這廠酒會的資格,再加上他身上還帶着違規槍支,警察真的來了一搜他就得費。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停頓許久後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不太确定的開口詢問"威士忌先生?"
是安室透。
這個猜測多半是直覺,日本任務中會易容的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安室透覺得剩下幾個認識他的人不會易容成他的模樣,這麼不靠譜的似乎隻有目前表面上的上司威士忌。
該說不說的情報組的直覺真是不講道理,青鳥岚頭疼的推開門,目光中帶着十成十的幽怨。"是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知不知道你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安室透目光不動聲色的在短時間内換了一張臉的青鳥岚臉上停頓片刻,很自然的展示自己身上同對方如出一轍的衣服,漏出禮貌的微笑 。
"我在兼職……是打擾您的任務了嗎?"
青鳥岚:?
組織給你的錢有這麼少嗎?
青鳥岚完全忘記了對方要常駐日本的任務,認真的思考要不要跟boss反饋一下非代号成員的工資問題——瞧瞧,孩子都養不起自己出來打工了。
他當然沒有責怪安室透,歸結于自己自認倒黴,隻看了酒會參與者名單沒看服務生名單。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報的警,出警相當迅速,在廁所的兩人已經隐隐聽見由遠及近的警鳴聲音。
青鳥沉思片刻,決定還是去看看現場,在警察包圍現場之前有必要确定一下對方的死活。無論如何,在不知道貝爾摩德身在何處的情況下,他單獨提前撤離也有情可原。
"走吧,不能停留太久。"
青鳥稍微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幾乎糊住眼睛的假發,勉強整理出點成年人的模樣,脫下服務生的外衣換成自己的。變成了一個普通遊客的模樣。
兩個人分開了,青鳥岚擠在前面混入嘈雜的人群,安室透依舊是服務生的模樣,遠遠跟在遠處。
遠遠的看了一看,對方看起來是死透了,周圍開始有人哭泣,青鳥岚無聲的後退,趁警察還沒來趁亂離開會場。
剛走出門口不遠,幾名警察快速沖進大堂,開始控制騷亂的現場環境。
青鳥岚裝做路人的模樣,表現的有些好奇的探頭張望,為自己出現在附近找到合理的人設借口"抱歉,這裡發生了什麼?"
理所當然的被留在門口的警察攔住了。"無關人等禁止進入。"
青鳥岚沒有再繼續堅持,再表演就過了,剛剛撇了一眼大廳裡面剛好跟走在最後的幾位警察回頭對上視線,他有點沉默的發現了萩原研二。對方似乎也看見了他,盯了兩秒鐘直到青鳥離開視野。
不是,熟人是不是多的過頭了?
他并不覺得對方會認出自己,這張臉與性格與自己本身相差極大,又沒有接觸過,細節也無從得知。
青鳥岚表現的戀戀不舍離開了現場,繞了一大圈輕車熟路的鑽進貝爾摩德的副駕——金發的女人已經換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此刻對着車載鏡子補口紅。
果然,貝爾摩德比自己跑的快多了,看樣子在這裡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完事了?"
"嗯,回去我去警視廳查一下案件記錄,晚一點再給boss交報告吧。"
卧底千日,用卧底一時啊!他以顧問的身份進入警視廳就是為了有一天方便查資料!
隻要日本的警.察不是吃幹飯的,過兩天怎麼也該找到兇手了。一舉兩得,還不用自己動手,直接把官方的記錄給boss複制粘貼。
"要回哪裡?……亦或是想跟我一起?"
貝爾摩德終于補完了妝,汽車還是啟動預熱,她伸手搭在方向盤上沒急着啟動,而是先調侃了一下帶着假面看起來有兩分乖寶寶模樣的青鳥岚。
"别拿我打趣了姐姐。"青鳥岚撕掉易容,散開被包裹在裡面的半長發,因為被長時間擠壓導緻發尾有些彎曲,他理了半天才勉強恢複原樣。
"如果你有空的話?"
……
很顯然一門技術沒那麼容易學會,青鳥岚最終還是沒留在貝爾摩德那裡,哪怕對方表情很樂意收留他一下。
他站在萩原研二家門口下意識摸了一下口袋,這才想起來對方似乎根本沒給過他鑰匙。
很顯然這難不倒一個組織成員,青鳥岚手腕一翻,摸出來一截鐵絲,伸進了鎖芯。
抱歉了萩原研二——誰讓你家離的最近呢!
門鎖咔哒一聲開了,盯着一片漆黑沉默的反而是青鳥岚。如果他沒記錯時間,現在已經是半夜十點多了。
這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