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用銀餐盤端着茶水與點心來到客廳。
客廳内空無一人,但在托馬斯·韋恩生前最常慣坐着的真皮沙發上,一份今日的晨報正靜靜地飄在半空中,像是在被一個看不見的人拿着翻閱查看。
看起來就像是一起靈異事件,阿爾弗雷德想,并且還是發生在幽靈不常出沒的白天。
但确實有人坐在那裡,一個他看不到的幽靈。
“晨安,托馬斯老爺。”
兩鬓生出幾縷白發的管家,動作優雅而利落地将銀餐盤上的事物一一擺放在了沙發前的客桌上。
“希望哪怕成為了幽靈的您,也能願意再次品嘗我的手藝。”
話音剛落,報紙被無形的力量折疊好放在一旁,擺在桌邊的白紙和鋼筆飛舞了起來,熟悉的花體字在紙面上劃出漂亮的弧度。
「謝謝你,阿爾弗雷德。茶水的溫度剛剛好,我也時刻都在想念你做的小甜餅的味道。」
阿爾弗雷德看着紙上的字迹,眼眸中帶着懷念的柔光。
“這是我的榮幸,老爺。”
随後,他又輕聲向托馬斯詢問道:“請問瑪莎夫人是在……?”
「她剛剛站在窗戶那邊看她的玫瑰花園,你将它們照顧得很好。」
鋼筆的筆尖頓了頓,另起一行寫道。
「……瑪莎見早餐的時間差不多要到了,就上樓去叫布魯斯起床了。你知道的,那可是件小小的麻煩事。」
阿爾弗雷德看到這裡也笑了起來。
“是啊,布魯斯少爺總會有無數個五分鐘,不過我想今天或許會是最短暫的一次。”
管家将幽靈品嘗後,便失去了本身原有味道的點心撤回到餐盤上:“少爺肯定舍不得過多浪費能夠和老爺夫人相處的時間的。”
6
布魯斯窩在一團亂糟糟的被子裡。
多年養成的生物鐘提醒着他,快到阿爾弗雷德敲門叫他起床吃早餐的時間了。
男孩皺了皺鼻子,他還不想起床。
他昨天夜巡睡得晚了點,還正困着呢,他要在白天補一會覺,以防他未來會長不高……不,阿福,牛奶和蔬菜汁……
“叩叩。”
“布魯斯?到起床時間了喔?”
“再過五……”不對。
布魯西貓貓睜開眼睛,從床上彈射飛起。
他赤腳踩着地毯,噔噔噔地一把拉開大門。
有着半透明身體的女人站在他的眼前,還保持着剛剛擡手敲門的動作。
“……布魯斯?”
女人——他死去的母親瑪莎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奇怪的行為,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發燒了?着涼了?昨晚你又蹬被子了嗎?”
瑪莎說着收回了手,也沒感覺到額頭有發燙啊,兒子怎麼就又捏了自己胳膊一把呢?不痛嗎?
痛,當然痛。
布魯斯小聲地“嘶嘶”吸氣。
是真的,這不是夢。他想。
那麼昨晚上阿福趕來時說的、“噢,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親愛的布魯斯少爺還有這種奇特的愛好,半夜不睡起來在莊園裡扮演神秘出沒的白色幽靈——希望幽靈先生并不會在第二天因為感冒,而遺憾錯失我為他精心準備的生日蛋糕。”
——該不會也是真的吧?對吧?
布魯斯睡眼惺忪地想到。
7
成為一隻氪星小狗需要什麼?
會熱視線,會冷凍呼吸,擁有鋼鐵之軀?
(親友:不不不。連連擺手.gif)
親友把我高舉過頭,讓我純白的毛發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
是白毛,會飄,身上擁有太陽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要能夠露出天使的微笑!
我:“汪嗚!”但這并不能說明我是一隻氪星小狗!
我晃晃尾巴,狗狗眼裡是一片迷茫。
我連最起碼的藍眼睛都沒有!懂不懂黑發藍眼在DC裡的含金量?!
親友:“但你會對我笑。”
親友又把臉埋我身上了。
她小小聲地說:“我以前流落街頭,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衣服也髒兮兮的,餓了快四天。”
她談起她過去最狼狽的時候還笑了一下。
“……那個時候,我想,如果超人真的存在就好了。”
“人類都不一定伸手會去幫助同類。”
“但超人會願意救下一隻困在樹上的流浪貓。”
我安靜地蹭了蹭她的臉頰,低聲嗚嗚地告訴她,那都是過去了,我也已經救下了你。
親友:“是啊,都過去了。”
但她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對她露出溫柔微笑,像撿一隻受傷的流浪貓一樣,帶她回家的女孩。
這是獨屬于她一人的氪星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