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然并不知不過是一句猜想竟引得她想到旁處,他囑托安霖拜見皇後那日打起精神,切莫和皇後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以免惹禍上身。
畢竟,誰也不知道皇後留着這胎究竟是何打算。
若是想要平安生下皇子,在這沉浮的後宮可并非是件容易事。
“我雖清楚此事重大可為何皇後遲遲不肯宣布自己懷孕?”
安霖疑惑不解,若是皇後将懷孕一事公之于衆,憑借着三公的勢力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魏清然這些年雖然沒在後宮見過皇後,可暗地裡也交手多次,皇後曾想要将她的堂妹嫁給魏清然以此深入攝政王府邸奪得虎符,可惜被皇帝厲聲呵斥歇了心思。
魏清然手上的虎符乃是多年前為了斬殺皇室宗室企圖叛亂之人從皇帝那裡得來的虎符,在邊疆也算是年少成名後來被封為了攝政王,雖然虎符在手可卻也視作無物,邊疆的将士早就有了另一塊虎符,在皇帝手上,他手中的虎符若是沒有聖旨輔佐便是無用的。
送走魏清然後,安霖方才反應過來已然過了用膳的時間,她竟在不經意之間和魏清然聊了如此之久。
摸了摸有些幹癟的肚子,她命令宮内的太監将禦膳房送過來的午膳端過來。
午膳秉承了一貫的奢靡之風,素菜多為時令蔬果,做法讓人眼花缭亂,入口回味無窮。
葷菜以鮮嫩多汁的乳豬、外向裡嫩的燒鵝以及松鼠桂魚等為主,盛放在玉盤上令人垂涎欲滴。
山藥與栗片加以羊汁共炖的金玉羹、碧綠玉冬瓜為盤的冬瓜枸杞湯為主,加以主食粟豆飯。
盡管午膳的時間已經過了半炷香時間有餘,可當安霖夾起其中一塊鴨肉時,入口依舊是溫熱恰可食用。
何蕭雙手緊握那份精心準備的證詞,紙張邊緣因緊張而不自覺地微微卷曲,他剛進大殿時恰好安霖在後院用過午膳,不過半炷香便有宮女将其引到後院。
屋内安霖手持證詞思慮良久,上面的字迹句句指向皇後宮内。
若是未曾和魏清然交談,她定會将這份證詞交由皇帝處置,可眼下多事之秋已經容不得她擅作主張。
更别提她猜測皇後并沒有外人所說的那般驕縱無腦,能夠被崔家推出成為皇後,定然有過人的本事。
何蕭半彎着腰小心打量着安霖的神色,低沉的氣息彌漫房屋。
他擔憂安霖意氣用事沖到景陽宮和皇後對峙,可他既然打定主意打算投靠安霖就不得不将這份證詞呈上,
安霖揮了揮手,示意何蕭離近些:“這件事情讓你手下的侍衛都閉緊嘴,不論如何皇後都是皇後,若聲張出去還會被她倒打一耙,反而得不償失。”
何蕭心領神會,當即決定将這件事情咽在肚子裡。
“可殿下那名小太監該如何處置,若是将他放回去,恐打草驚蛇。”何蕭滿心憂慮,對偏殿的燙手山芋犯愁。
安霖輕笑一聲,松松眉頭,手掌輕拍何蕭的肩膀:“你好歹是東宮的侍衛長,又何須畏懼一個小太監。将人放回去,左右都入了東宮還能跑哪去。”
見何蕭已然開始為她打算,安霖覺得時候給些甜頭:“你此次審問有功,加上這些天你的想法我也看在眼裡。我記得你身邊有個兄弟叫餘……”
“餘昌平!”何蕭連忙接話,眼底閃爍着期。
安霖拍了拍腦袋,神色微動,嘴角上挑:“對對對,是叫這個名字。我雖有心提拔你二人,可眼下父皇還未授權我随意任命東宮官員,你先跟在我身邊做事,若有機會我自會為你二人舉薦。”
何蕭喜形于色,當即跪地謝恩:“多謝殿下,臣和弟兄們定不負殿下所托。”
安霖滿意地點點頭,正如魏清然所說,她如今與其讨好高官厚祿之人,不如小恩小惠培養底層侍衛宮女太監。
錦上添花人人都會,可唯獨雪中送炭才最為珍貴。
自打何蕭被提拔為殿下身邊的侍衛,雖說官職未動,可明眼人都瞧出何蕭遲早會被重用提拔。
畢竟眼下離皇帝最近的莫過于大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