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記得這個被它相中的人類,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
似乎在說:人類,你這次怎麼沒給我帶那個叫做牛肉幹的東西呢?
安霖撫摸着白雪般的柔毛,心底軟的一塌糊塗,将從遠處走過來的攝政王忘得一幹二淨。
攝政王:合着人活的還不如狼了——
魏清然輕笑,日光照在他披散的潑墨般的長發和玉冠上,臉上的微笑也格外的溫柔,在百花襯托下當真是風度翩翩頗有世外高人的形象。
安霖擡眸間有所察覺,看向魏清然的目光帶着暖意:“喲——魏大人這是特意來迎接我了?”
她輕佻的語氣讓熟悉魏清然的人大吃一驚,可他們不知道是安霖說過比這更露骨的話,甚至還惡作劇送了虎鞭牛鞭等大補之物,也沒見魏清然拿她怎麼樣。
甚至還在安霖的威逼利誘下答應了同她合作,以至于一步錯步步錯險些丢了自己的心。
“瞧殿下說的,殿下可是太子,臣不過一個攝政王哪裡敢得罪殿下——”
魏清然走到安霖身邊将賴在她身旁的白狼擠到一邊,伸手碰了碰她頭上的傷痕:“疼嗎?”
安霖覺得此舉有些暧昧,盡管早就習以為常可還是羞紅了耳朵将頭扭到一旁:“早就不疼了,再說也是我惹了父皇生氣!”
魏清然眼底暗了一瞬,到底是他親手培養的,就算是養條狗這麼多年也有感情的,他将這筆帳記下将安霖拽起,朝着暖房走去。
“哎哎哎——怎麼了?”
安霖被他拽一跟頭,卻還是順從他的力道向前走去,跟随的侍衛左看看又看看,最後那還是何蕭發話:“都愣着幹什麼呀!遠遠跟着不就得了!”
何蕭到底是老油條,該做什麼他一清二楚,兩個主子有要事要商量他們這些侍衛跟着算怎麼回事,可話說回來,作為陪同太子出宮的侍衛若是離太子過遠,讓人知道難免受罰,這如何掌握分寸可是一門學問。
侍衛們遠遠跟着,眼睜睜看着走在前頭的二人越靠越近,眼珠子都不知道瞧哪裡,腰上的彎刀都快被他們磨亮了。
為魏清然将安霖拽到書房按到座位上,從旁邊金絲楠木打造的櫥櫃拿出一個藥箱,從裡面翻找出用瓷瓶裝着的白色藥膏。
安霖擡起頭朝着他抿嘴一樂,任由着他将藥膏塗抹到她的額頭上,冰冰涼的帶着藥草的清香。
還怪好聞的——
魏清然的氣息噴到她的脖頸,弄得她有些癢癢的:“好了沒有嘛——”
“殿下當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呀!”将藥膏塞到安霖的口袋裡,他拉開安霖旁邊的椅子坐到她的身邊歎氣道。
安霖也和他不客氣,将藥膏往裡面塞了塞:“反正有魏大人兜底,我又有什麼怕的!”
二人的關系随着兩年前夜宴的争吵恢複到相對穩定的狀态,彼此間雖然有着暧昧可誰也不會打破邊界,他們都清楚背負着秘密何仇恨的他們是不配沉浸在兒女私情裡。
魏清然皺着眉頭苦笑:“殿下對臣當真是不客氣!”
“不過殿下此次來是所為何事,殿下剛和聖上鬧矛盾,此日便來臣這裡,就不怕皇帝多心嗎?”
魏清然的話讓安霖終于想起來自己所為何事而來,她清了清嗓子:“這不還是父皇允許我在京城試點,可第一步有關考生的試卷成為了難題。
若是偏離過往考察題材,終究是脫離不了九品中正制,可若是另辟新路卻又擔心考生頻繁落榜,到時候被說是指望他們建功立業,隻怕可用之才都招攬不過來,到時候父皇震怒三公怕不是笑掉了大牙!”
聽到安霖那句笑掉大牙,魏清然扶額歎息:“殿下,兩年的時間到底是沒能将殿下的粗話改過來。看來這出題一事時萬萬不能讓殿下作主了!”
安霖聽到魏清然嫌棄自己鼓起腮幫子哼了兩聲:“孤也是飽讀詩書的,隻不過落林村都是粗人,若是整日知乎者也我怕是被那些人說成是酸書生。進了東宮除了面見父皇說些敬語,其餘的自然是随心。
越是裝作嚴謹反倒是容易被抓住把柄,像我這樣放蕩一些就連父皇都習慣了!”
魏清然聽到安霖的詭辯也懶得和她辯解,骨節分明的手指潤玉泛着淡淡的玉光,曦日為他落下幾片金色的碎片,他輕觸安霖的眉心:“殿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