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個止痛散炒至金黃,然後放置袋中,和生姜白醋調和,按壓揉搓痛處,能夠幫你緩解止疼......”
喬麥上前,拿過藥袋,躬身行禮,表示感謝。
喬麥拿着藥,推着陸簋往家走......
“你每日都忍受疼痛,為什麼不告訴我?”喬麥沒有太多感情地說着。
“還行,身體的疼痛我向來不太在乎!”
“不太在乎就可以不疼麼!”
“和其他相比起來,真的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比如呢?”
“比如你不讓我去上學......”
吃過晚飯,喬麥把老中醫給的藥煎好,又按照教的方法配比好,走進了陸簋的房間。
他掀開了陸簋後背上的衣服,後背平整,表面光滑,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傷痕。
喬麥把藥袋放在陸簋的背上,雙手握拳,大拇指伸在拳頭前,沿着陸簋的頸部脊柱一直往下推,推到陸簋後邊脊柱邊緣發紅之處,開始兩隻手的大拇指互握,兩拳相抵,再從上到下寸推,然後又從大椎肋部開始分推,不斷呈扇形形狀向下擴散開......
“你這手法行啊!好舒服啊!”陸簋趴在床上不禁感歎。
“還疼麼,有緩解到麼?”
“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喬麥又讓陸簋坐起來,把藥袋墊在陸簋的脖子上,給他按摩頸部,然後又按摩了陸簋的頭部。
“你這兩年到底有沒有好好學習啊,這都在哪學的這些按摩手法啊?”
“我學習還可以,不用你操心。”
“至于按摩,我隻是學着玩的......”
按摩了好一會兒,喬麥把藥袋拿了出去,又用鍋熏蒸了一下,拿了進來。
他也不動,就坐在陸簋的對面,不說話,就那麼坐着。
“你幹嘛?不繼續按摩了麼?還是結束了?”
“我想看看你是怎麼疼的!”
“什麼,你還要看我怎麼疼,你現在心腸都這麼狠毒了?”
“嗯!”
陸簋一巴掌拍在了喬麥的肩膀上,
“臭小子,不學好!”陸簋着實被喬麥那一聲“嗯”氣得夠嗆。
其實喬麥隻是想知道,陸簋到底為了自己,默默地承受了多少......
喬麥記得每次鐵棍落下來時陸簋都會沖出來,擋在自己身前,他記得陸簋明明已經倒地抽搐,卻依然能站在自己身前......
喬麥知道他可以恢複,但他還是會疼,需要像所有“人”那樣忍受疼痛,喬麥不知道死是什麼感覺,但他知道,沒有人不怕死,對死亡的恐懼是所有人都難以承受的。
而現在“毫發無損”的陸簋,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怕死麼?喬麥不知道......
陸簋拍完喬麥那一巴掌,喬麥依然沒動,就那麼坐在床邊等着,等着陸簋。
而陸簋也像在極力地掩飾着什麼,陸簋确實疼,今天比每日都要疼,但他就是跟喬麥較着勁,喬麥越是想要看到,陸簋就越是忍着,咬着牙保持着臉上的平靜。他躺在床上,平穩着呼吸,他甚至想假裝睡着。
而喬麥,就那麼看着,看着陸簋的“假裝”.....
喬麥看不下去了,眼眶紅紅的,他拿過還是溫熱的藥袋,敷在陸簋身上,繼續給他按摩着......